一夜無話。
雞鳴聲將黃慈繡喚醒。
黃慈繡抱著發冷的胳膊,坐在屋簷下發起了呆,現在最主要的事就是找到白獨生,可上哪兒去找白獨生,這是一個迷。
黃慈繡像斷了頭的蒼蠅,沒有方向。
要在這城中找白獨生,那肯定就不能去鄉下找農活兒做了,得在這裡找個活兒一邊做,一邊找白獨生。
船運碼頭搬卸的活兒,黃慈繡至多能連續做兩天,再多做下去,她的肩膀受不住。
到底是女子,再長得雄壯,這該是男子做的體力活,都是比不得男子的。
黃慈繡蹲在屋簷前的水井前洗了一把臉之後,踱步離去了。
正是清晨朦朧,天將亮未亮之時,大多數的人家都沒有開門,路邊的包子攤開得早,早到黃慈繡一醒來就聞見了香味。
路過那包子攤時,黃慈繡摸了摸藏在衣服口袋裡的金元寶。
“不,不行,忍住。”
黃慈繡扼制住自己想用金元寶買包子的想法。
連白獨生這個人都沒有碰見,就用上了金元寶,假若一直沒有遇上白獨生,事都沒有替雪思辦好,她就把這金元寶用光了,這會被人當作成一個不義之人。
黃慈繡帶著餓凹的肚子繼續向前走。
路邊,一個人正在殺雞。
那人埋著頭,拿著一把菜刀對著雞脖子比劃,卻始終下不去手,
他一咬牙,將刀和雞遞給站在旁邊的小廝手裡:“你來!”
那小廝是個半大的孩子,死都不接遞來的雞和刀,貼著牆往後退去:“我不敢。”
黃慈繡在他們面前站定時,那人與小廝注意到有人在看,一同望向了她。
賀覽看見黃慈繡有些眼熟。
黃慈繡看見賀覽那缺失的左小腿,已經認出他就是買土豆連一文錢都付不起的人。
“殺雞啊?”黃慈繡眉毛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