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陽落山之前,黃慈繡挖完了地裡的土豆,小娘吳氏與弟媳孫氏一人背了一個空揹簍前來裝土豆。
弟媳孫氏蹲在地裡撿著土豆,隨口問道:“阿姐,今日家裡來了個小姐模樣的人,說來地裡找你,大娘給她指了路,她來找你了嗎?”
“嗯,找了。”黃慈繡摔淨土豆上的泥,將土豆扔進了揹簍中。
“看那姑娘穿著不凡,她是來找阿姐做什麼?”
來自國舅府裡的人,當然是不凡,那國舅府裡的一個低等下人,都比外面的人活得有姿有彩。
黃慈繡回道:“沒什麼,就聊了兩句天。”
田裡的土豆整理出來,不多不少,整整有三揹簍,三人各背了一籮筐往家裡走。
三人前後走在田間的小路上,當路過發黑的小水溝,黃慈繡心裡有了一個打算,卸下肩上裝著土豆的揹簍,對走在前面的吳氏和孫氏說道:“小娘,弟媳,等一等,待我去溝里弄些小魚回去炸。”
吳氏望了眼群鳥飛過的天空,說道:“這天都快黑了,還是趕快走吧。”
“小娘說的沒錯,還是快些回去了。”孫氏應和道,“那溝裡的水多髒,小心有螞蝗。”
螞蝗算什麼。
黃慈繡想,要是有螞蝗叮咬自己,趴在自己的腿上吸血,她就把那螞蝗連著撈起來的小魚一起炸了。
“小娘,弟媳,很快就好,不著急。”黃慈繡不顧她們勸說,挽起褲腿,拿過籮筐就走進了渾濁的小水溝中。
吳氏與孫氏對望一眼,兩人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想著這姑娘太虎了,這麼髒的水溝都要下去,怪不得沒有男人願意娶她。
黃慈繡把籮筐倒插在水流的一端,然後從另一端走來,雙腳行走在水溝裡,驅趕著水流,直至趕到籮筐前。
籮筐第一次撈起來,籮筐裡有兩個拇指大的野生小魚。
黃慈繡不氣餒,放生掉小魚,腳踩在水溝中,重新再驅趕了一次水流。
籮筐第二次從水中抬起來,有五條‘小蛇’在籮筐中蹦跳著,黃慈繡被濺了一臉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