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玠厲聲道:“身為軍都指揮使,卻魄力!”
“吳帥教訓得是!”吳麟老實接受教導,比起他的哥哥,他這個弟弟只能勉強算得上將才,帶領士兵衝鋒陷陣尚可,但眾觀全域性,深度分析戰局,他還遠遠不行。
“天子的行事作風你可是有所耳聞,本帥接到的命令是不僅僅要殲滅仁多保忠,還要打出我大宋軍威!”
“眼下我們只有一個月時間,攬月軍身為天子前鋒軍,又要滅李察哥右路,又要為全軍立一個軍威,當如何打!”吳玠停頓了一下,“守著一座神堂堡有何用?能滅掉仁多保忠麼?現在兒郎們士氣正盛!若是退守城中,必然心生依賴,將士們對今日戰死的同袍心懷感念,悲傷而影響了軍心士氣又當如何!屆時即便仁多保忠攻克神堂堡不下,南下環州城與李察哥匯合,我等又如何對得起天子重託?”
吳玠一席話,說得吳麟啞口無言。
“霸王當年能破釜沉舟!今日我吳玠,亦能背水一戰!”
“身為軍都指揮使,你當表為人先!”
吳麟道:“末將領命!”
將糧草安頓下來後,後勤部隊開始迅速給士兵們分派乾糧。
大街上的死人都還來不及處理完畢,攬月軍的主力已經開始陸續撤出城中。
在城外迅速駐紮下來,軍營扎得很簡單,迅速升起了火堆,將士們開始吃東西,先填飽肚子。
之前那一仗打得足夠慘烈,攬月軍折了近萬人,但著實打出了士氣!打出了軍威!
尤其是火炮轟城門,讓攬月軍自己也見識到了大宋武器的強大!
後勤的軍醫都留在城內,在給傷員包紮。
神堂堡作為北邊的要塞,要守好,要切斷李察哥與北邊的聯絡。
吳玠知道,這一次天子要讓李察哥和三十萬夏軍有去無回,要不然天子也不會御駕親征了!
寒冬的風颳在人臉上,就像無數鋒利的刀子割過。
灰暗、寂冷的天空,延伸到無窮遠處,前方輪廓堅硬、線條分明的大地已經被鮮血染紅,廝殺聲依然在持續。
攬月左翼和右翼壓力實在太大,他們各自只有一萬人馬,卻要抵擋住仁多保忠從兩邊分派來的五萬夏軍!
他們的任務是擋住仁多保忠,給吳玠的主力軍足夠的時間奪下神堂堡。
左右翼的戰爭打得已經不能用慘烈來形容,左翼軍都指揮使張正澤和他這一支軍隊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