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熙寧開邊,王韶對党項恢弘的戰略部署,設定了熙河路,對党項的西線也構成了威脅,可以說成了東西掎角之勢。
之後童貫和种師道,在前人的基礎上,將党項的國之屏障橫山攻破,使党項徹底失去了南邊的防禦。
党項腹地暴露在大宋的利刃之下。
正如种師道所言,橫山地區依然控制在大宋手中,李察哥雖然三十萬大軍深入了環州城,但其實腹背受敵,他不敢縱深。
一旦大宋打起了堅壁清野,党項的糧草和對戰爭的財力支援,都跟不上,李察哥自然會退兵。
這個時候,大宋就可以好好收拾收拾李察哥。
按照往年,即便是党項退兵,也能安然無恙,甚至最後與大宋議和,撈到好處。
李氏也的確打得這樣的如意算盤,李察哥一頓暴擊,隨後宋夏開戰,隨後大宋朝堂上的相公們又開始爭論,開始算賬,覺得這樣打下去,大宋虧本,不如給點小錢,讓他們滾吧。
什麼?我大宋富有四海,怎麼會沒錢呢?
沒有朝廷可以鑄造啊!
沒有交子可以拼命地印刷啊!
這樣不但有錢給党項了,還可以被後世那群鍵盤俠說我大宋是華夏最富的朝代了!
但顯然,這一次,党項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現在大宋皇帝是一個極其粗暴蠻橫的傢伙,議和是不存在的,撈到好處是更不用想的,能滅了你,絕對不會給你多喘一口氣的機會。
你党項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但人家趙桓可是經常間接性腦抽,怒火一上來,不他孃的將你興慶府的宮殿給你砸了算他輸。
這不,趙桓剛抵達秦州十天,整個秦州就像一臺告訴運轉的器械。
皇帝親自在秦州不知疲倦宣揚征戰、滅夏,那些從北邊逃難過來的難民,聽說當今天子親征自此,可能是辛辛苦苦建設起來的家園被党項破壞,擠壓破一肚子的怨恨,瞬間就被皇帝鐵血和粗暴的意志給點燃了。
眼下的秦州已經是寒冬時節,但整座城卻彷彿一座巨大的熔爐,被無數軍民的熱血燃燒起來了。
自從進入西北,趙桓除了每天兩個半時辰的睡眠,正常的吃飯以外,其餘所有時間,都在不停巡視軍隊。
天子御駕所過之處,呼喊聲如山洪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