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突然想到了，人家還真是勝券在握。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是鎮海宗默許的，在這個強大的背景下，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皇帝不行，他，也不行。
“不可能，不可能……這決不可能。”
他失魂落魄的喃喃叫著，心頭巨震，渾身哆嗦。
這幅狼狽不堪的模樣正是王馨早就已經猜到的，正是像那揭開偽裝之後所應該表現出來的瑟瑟發抖的可憐樣兒。
但顯然凌飛然的偽裝還沒有被完全揭開，現在這些只是揭開了一點兒邊角，讓他感到了危機而已。
也就是說，他還沒有到將那內心中陰暗至極的醜惡東西完全的裸露出來、接受烈日爆曬的時刻。
王馨輕輕一嘆，對他說道：“您看，我說咱們先談談您與我爺爺的事，這樣的話您會好受一些，可您偏不聽，哎！”
凌飛然開始悄悄閃躲、隱藏內心，同時也順勢而為，虛晃一槍，佯裝糊塗，他皺眉問道；
“我與林老將軍的事……我們……我們能有什麼事？”
王馨撇嘴，再歪歪嘴，鄙視的說道；
“凌老將軍，咱們玩個遊戲如何？”
凌飛然不理她了。
王馨並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繼續說道；
“我聽說心中坦蕩的人，面對別人時都是無所畏懼，而心中有鬼的人，卻不敢直視別人的目光，特別是被他害過的人。
我爺爺既是你以前的上司，也是你的引路之人，這從哪方面來講您應該都不會懼怕於他吧，你敢不敢直視我爺爺的眼睛？”
凌飛然慌亂之下正要說“那有什麼不敢的！”可當他準備這樣作時，一種無形無質的力量突然湧現，將他的肢體死死的禁錮住了，他甚至感到有些奇怪……
但瞬間，他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可他還在竭力的抗爭著。
他極不甘心，根本不願意在王馨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面前服軟。
他艱難的抵抗著那種莫名的力量，成功的將眼睛對上了林虎的眼……
但只是一瞟，就一眼，他甚至就沒敢多在老人那清澈的目光中多停留那麼一瞬，他便感受到了那目光中所具有的一種無可匹敵的毀滅力量。
那力量彷彿像一道熾熱無比的光芒，可以將他燒的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