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這裡的風俗,像二丫頭這樣十五歲的姑娘早該嫁人生子了,但因為某些原因,她還在母親身邊待著,為每日的生計而擔心……
想到這裡,王馨芳心狂跳,黑暗中,那臉早紅了,但她只感到有一些發熱而已!
前些日子,她終於在又一次蕭逸送錢時逮住了他,他說已給她在縣城裡找好了出路,但沒想到,之後竟發生了這樣的慘事,而他們倆,現在也在逃亡之中。
“逸哥哥還有一個村裡的朋友李二狗,怎麼沒見到呢?”
她想了想,嘆息一聲,想著要找個機會問問,逸哥哥怎麼有那麼大的本事,在她的印象中,山裡的土匪可都是很兇惡的,但現在,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還有他的病,之前看大夫時,可恨我竟還沒聽明白,便被他們打暈了……”
她東想一陣,西想一會兒,不多時,終於沉沉睡去了。
雄雞鳴唱,東方發白,一夜已平靜而過!
抱拳而別,兄弟倆分道揚飆。
四個弟兄遠遠的跟在後面,王馨拉著蕭逸的手,蹦蹦跳跳的向前行。
路邊,葉子時常隨風飄落,帶著一絲絲的遺憾,它們跳躍著、旋轉飛舞,最後才不甘的翩然落下。
王馨眼中放光,脫開他手,四面追趕那飄零的黃葉,銀鈴般的笑聲不時傳出。
蕭逸微微皺眉,卻輕輕揺頭,並未阻止她。
早晨的大路上較為安靜,淡雲、清風,有一點點涼意,但蕭逸看著她那開心的樣子,並不擔心。
玩兒了一陣,王馨面對起眼前的事來,不知不覺的已又靠了過來。
“逸哥哥,能跟我講講這些年你怎麼過的嗎?”
蕭逸一楞,但看看前方遠遠的不知伸向何方的道路,輕輕嘆一聲,點了點頭。
“從家裡出來後,跟二狗子他們混了一段時間,基本上都在鎮裡和縣裡,給人手打打下手,偶而也胡鬧一番,但終是沒有什麼出息,再加上義父的病越來越重,而你娘又……”
他揺揺頭,似是不想說下去,但眼角的餘光正好看到二丫頭那充滿希冀的眼神,便又講了下去。
“後來惹了城裡的一些人物,二狗和我也只好逃了,但我知道在村裡沒什麼出路,再不弄到錢……義父的病就沒希望了,他一直對我很好!”
其實,他的家裡並不緊張,所以他講的雖是實情,但真正要錢的主因,還是因為二丫頭娘倆毫無生計,坐吃山空,二丫當時已是面黃肌瘦,再拖下去,便會和其他的姑娘們一樣,後果難料!
蕭逸深吸口氣,繼續說道:“後來,我發現自已突然間有了很大的力氣,但消耗也大,沒辦法,老老實實的幫人家作事,不但掙不到幾個錢,還經常給人欺負,再後來,便碰到延壽他們,說是在山裡討生活,我就動了一樣的念頭……都不是什麼好事,不說也罷!”
一個正長身體的十五、六歲少年,要長到他現在這種身材,所消耗的可不像他說的這麼輕鬆!
王馨小心問道:“那個……小迎香姑娘,就是那時候認識的麼?”
蕭逸看了她一眼,絲毫不為所動,像是自言自語,一邊緩步走著,一邊繼續講述。
“後來我力量越來越大,賺錢也越來越容易,我就想著一定要離開東臨河村那個地方,特別是你,不能再呆在那裡了,還有義父的病,我也找到了門路,所以我就在城裡買了一所院子,想著以後你們來了,可以住在那裡!”
他再深吸一口氣:“有天晚上,我在大街上碰到一夥人追著一個姑娘,我就救了她,她的母親已被那些人逼死了……她無處可去,一定要跟著我,當時剛好買了那院子,我便將她安置在了那裡,她……就是小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