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依本是打算多睡一會兒,但奈何這少林寺的小床對這個嬌生慣養的若公子來說太過勉強,他沒翻幾個身就從那小床給跌了下來,這床板上就鋪了一條毯子,身上蓋的只有一條被子。他迷糊的從地上爬起來,雙手扶著疼痛的腰站了起來,“沒想到睡覺也成了這般痛苦的事……”
他活動幾下腰板,讓自己痠疼的腰好受些,他望望外面,這時候天不過剛剛大亮,也就清晨的六點左右,外面已經可以聽到少林寺僧人習武的聲音,呵呵哈哈的叫著。若相依微微開了門,望望外面那些勤奮的光頭和尚們,那練功的院子和他的院子隔著正院,不過還是能看到那些和尚在耍弄戒棍。
若相依嘆氣一聲,關上門,“這麼好的時光,居然浪費在習武,睡覺才是正事嘛!真是的……”
剛要回去繼續睡個回籠覺,那院子裡好像有個和尚路過,他有些奇怪,和尚不是都在練功嘛?他也沒多想,可外面緊接著就能聽到有人說話。
苦弘大師來到苦禪大師的房門前,跪在院子裡,說道,“苦弘心知犯了寺中戒律,心中惶恐不安,還請苦禪師兄責罰於我!”
苦禪的房門開了,他走了出來,嘆聲氣,“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師弟你又無任何非分之舉,何過之有。”
“一念惡,念念惡。苦弘雖然在寺多年,多年修習,但這色戒苦弘心知罪惡之大,雖只是一念,但錯就是錯。”
若相依趴在房門上聽著這苦弘自述罪惡,越發覺得奇怪,他為了不破這色戒,自己還蒙了眼,讓若相依給他指傷口不說,連包傷口都不想碰姍姍,這色戒何處過啊?
苦禪搖頭嘆息,“既然師弟如此說,那我也不再勸了。執法僧眾何在?”
這句執法僧眾聲音一出,宛如獅吼功一般的穿透力極強,若相依都感到這聲音都快震得他的腦殼都抖給不停。聽到苦禪呼叫,那持戒棍的僧侶從那練功的院子跑了過來,“苦禪師叔!”
“苦弘觸犯本寺戒律,依照刑罰,受戒棍五十!”
苦弘跪謝,“多謝苦禪大師成全。”
隨後他便趴在長凳之上,兩個僧侶負責行刑,其餘的則在一邊念著經文。嘰裡呱啦的若相依也聽不清他們嘴裡說什麼。
不過那苦弘倒是一個硬漢子,說自己犯了錯,挨罰受打一聲氣都不吭的。砰砰砰的那棍子砸他屁股上,連哼都不哼一聲。
若相依不禁搖頭,“有必要這麼嚴嗎?心裡想想也算錯?要按這邏輯,那看到姍姍在這寺廟中走,那和尚回頭多看一眼,是不是就算破了色戒啊?真是……”
若相依回了去,躺在那硬硬的小床上,強迫自己繼續睡覺。
時間到了中午,姍姍也從昏睡中醒了過來,她試著活動下身子,發現身上的幾處傷口一動便鑽心的疼,她微微看看這屋子,確定自己還在少林寺,小小的屋子裡就一張床,那豔麗的陽光從窗戶外射進來,告訴她現在已經是午後了。她本想叫若相依,但又想了想,或許若相依現在還在睡覺,自己吵醒他反而引得他不快,還是算了。
這時候覺明推門進了來,他端著素齋,見到姍姍醒了過來,立即鞠躬道歉,“罪過,罪過。小僧不知女施主已經醒了。還望女施主寬恕小僧不請自來之罪。”
姍姍微微笑了笑,“沒有的事。請問,我家公子在哪啊?”
覺明放下素齋,說道,“他就在隔壁,覺生師兄去給他送齋飯去了。本想著早上也讓你們吃飯的,師父說讓你們說睡會兒,所以就沒有來。”
這邊的聲音像是被若相依聽了到,他慌張的跑了過來,嘴裡還嚼著米飯,“姍姍,你醒了!太好了!”
姍姍牽強的笑了笑,若相依跑到床邊來,抓住她的手,“你還好吧?有沒有感覺哪裡還疼?肚子餓不餓啊?”
姍姍點頭,“渾身疼呢!不好還好,這一會兒了我又不疼了。肚子……是有一點餓了。”
“好!我扶你起來吃飯。”若相依把她攙起來,姍姍的右臂還能活動,能夠自己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