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他到了何處?”夏雨悠輕細的聲音回蕩在亭中,那少年微微仰目呼吸,一臉陶醉,只是他清楚那佳人的餘光,根本沒打算瞧見自己的身影,但這也隱隱激發了他一絲不甘的鬥志。
“在武煉天道上,只要度過眼前的小小劫難,就上來了!”夏戰天莫名一笑:“徐萬鴻果然出手了,一切和我預料的差不多,我雖然能從我佈下的禁制中感應到二人的氣息,卻不知如今的他,到底有沒有能力破局。”
“什麼,父親安排下去接應的人是徐晨光的父親。”夏雨悠忽然花容失色,恨不能拔腿沖出去。
“別慌,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只要他真心配得上你,配得上夏長天之名,便絕不會有事。”夏戰天阻止了夏雨悠,又很認真,顯得無情:“如果他連這個局面都破解不了,那隻能說明,輪回之後他已經失去了曾經的所有光環,沒有資格和可能再創造輝煌了,正如星河兄所言,優勝劣汰,如果差距太大,大到可以放棄,那就沒有眷念的必要了,到那時,為父也不會將你交給這樣平庸的他。”
“父親,您怎麼能,你不是說過不會幹預我和他的嗎!”夏雨悠出現了一絲惶恐,這一刻他覺得父親好陌生,從來沒有這麼心痛過。
“我意已決!”夏戰天簡單的四個字,便結束了可能引發的一切爭執。
下方星河師徒也識趣的退了出去,這氣氛的確不適合再做什麼糾纏,但星河師徒都明白一點,看來他們還是有希望的,夏戰天這是在提前安撫他們。
“但願如今的他遠不如你吧!”星河看著徒兒,幽幽言道。
“不。我倒希望他足夠強,這樣我擊敗他,才有意義。”少年眼中戰意洶洶。顯然,已經無形中讓葉心又多了一個強大的敵人。
武煉天道上。葉心目光中綻放滿滿的寒意,徐萬鴻宛如消失不見,漫天竄氣恐怖殺意,隔斷了一些感應,甚至有聖威凝聚成的可見之光,化成刀劍斬來。
“刀劍合璧,雙天破道?”葉心的神色狠狠震動,一眼就認出了新加入的禁制。只是他難以相信:“夏戰天,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葉心怒吼道,沒人知道這話又意味著什麼,是單純的疑惑還是咒罵其的狠辣。
不過令人吃驚的是,他只是站在原地,悠悠轉動握劍的手腕,冰火聖劍便劃出刁鑽的軌跡,在斬落的恐怖刀劍之光內穿行,竟然精妙的避過了所有碰撞,宛如走過千百遍的道路。閉著眼睛都能想到何處會有要避讓的凹凸。
“刷!”隨著他手臂一甩,長劍橫跨的動作停歇,那刀劍的鋒芒全部消散無蹤。
“這怎麼可能?”隱入雲流中的徐萬鴻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戰天大聖親自佈下的手段,換成他都難以輕松招架,這葉心怎麼就像洞悉了一切構造似的,拿捏猶如呼吸收放。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這刀劍合璧,雙天破道的招式,本就是我和夏戰天一起創造的。”葉心冷冷的言道,眼神深處有絲許波動,似是回憶著遙遠的記憶。那時候他還是夏長天,還是半天涯的夏長天。和夏戰天朝夕相處,感情頗深。閑來無事,更是切磋應證了不少知識。
“我不信,戰天大人怎麼可能算漏這一點,除非他防著天下人,唯獨不防你,但這是絕不可能的,你背叛了他,背叛了半天涯,最該防的人就是你!”徐萬鴻氣急敗壞:“我知道你有一口奇怪的古鐘,剛才定是它防住了,休想騙我。”
“這雙天破道還有兩道禁制藏在此地,我不信你還能破解!”話落,更加恐怖的刀劍氣流應聲而起,自雲流中雨點落下,每一道落在虛無的透明臺階上,都猶如石塊擊打湖面,更帶著沉重的墜力,轟轟隆隆的驚動四野,在空曠的天際上莫名梵唱。
“這是我的招式,你學了多久才能觸發?”葉心波瀾不驚,兩道禁制同時夾擊,在他看來和剛才也沒有丁點區別:“我和戰天花了五年時間才完善這一招,你覺得我親自創造出來的東西,會不懂如何收放嗎?”
葉心幹脆放棄了聖劍,直接兩掌分開,連續結印複雜的動作,竟然生出一股平靜的吸納之力,將漫天刀劍氣流緩緩平複下來,朝著手心裡彙聚過去。
“我的記憶一直沒有完整,原來是有些我前世不入眼的東西,例如巔峰時期創造出來的這樣溺弱招式,都被我無意識的放棄和遺忘了,今日你幫我找回感覺,記憶總算完整了,多謝。”
一字一言都狠狠撞擊著徐萬鴻的心髒,他終於不得不信,那連他都忌諱的招式,竟然化成聖力,歸納到了葉心體內去,順從如親手養大的小貓。
“還有何話說?”葉心冷笑,這股力量強行夕日體內雖然有些膨脹,可屬於他昔日的領悟,控制起來倒也得心應手,只要煉化便又是一股修煉的大資源。
徐萬鴻在短暫的啞口無言後,微微顫聲道:“戰天大人應該也沒有料到你會記得這一招的破解之法,這只是巧合。”
“別說無用的了,你不想親自出手殺我,不想人擦覺,那就拿出更厲害的禁制來吧。”葉心並沒有靜靜立在那兒,依然不緊不慢的朝上走了幾步,臺階隱隱現現間美若琉璃。
“你的真實戰力為只怕遠遠超過了涅槃境八重,這裡存在的禁制應該都攔不住你,我也耽擱足夠久的時間了,若讓上頭的人一直感應不到這一段距離內的一切,我也不好交代。”徐萬鴻一咬牙,做出了更驚人的決定。
“那麼我就讓你嘗嘗瞬間加重十倍的天道之力如何!”徐萬鴻現身出來,卻沒做絲毫停留,不要命的朝著上方狂奔而去,回頭說話的時候,葉心瞟見他的嘴角已經滿溢鮮血。
“不好。這家夥強行將初代五聖的力量隔開這麼久,有如一道河堤將洪水阻攔囤積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現在突然撤去抵擋。讓其轟落下來,和虧提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