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竟然還活著,這古鐘的防禦裡果然厲害,不過八枚劫境巔峰武丹的自爆,怎麼著也不是這小子的血肉能抵禦的,被震得寸斷了多少還是未知數。”虛影眼光犀利,看出了葉心的生機雖在但也不多了。
九龍噬魂鐘能抵禦住自爆的漣漪和火光波及,但那強悍氣流的撞擊力,在鐘身上打擊出來的震蕩,都足以將一個天武境武者震成粉末。也虧了古鐘本質是神器,葉心才能保住完整身軀。
“你們兩個後輩我倒是知道,天宗的月靈尊者和神農谷的老祖。”虛影的目光重新掃向二人,淡淡的說道。
“在聖尊面前,我等豈敢以尊者自居。”答話的老婦,的確是天宗禁地中,那位祖宗級別的高人,墨陽的妻子。她對虛影的後輩之稱都沒敢有半點反駁的意思。
“也罷,既然你二人開了口,這小子也沒斷氣,我暫且就不動他這口古鐘,不過你二人若無力迴天,記得親自將古鐘送到半天崖來。”虛影不知是不是自持身份,拉不下臉去奪一個天武境小輩的東西,反正古鐘也跌落到了皇器級別,他也就作罷了,但最後一句話完全是命令式的口吻。
“有神農谷出手,葉心當可度過此劫,不過晚輩鬥膽進言一句,還望聖尊對今天的事網開一面,就此作罷!”月靈尊者竟是要止戰令對葉心今日的殺戮之舉不做理會。
虛影其實也很為難,止戰令之束縛煉魂境上的武者,但葉心今日毀了不知多少人和物,如何處理倒是個難事:“這一萬軍士布陣加害與他,死了也就死了,可以不追究,但是葉心用劫境武丹自爆,死傷的無辜絕對不在少數,完全不追究的話,止戰令的威嚴何在。”
虛影雖然說著,但也的確沒有采取行動,若不是葉心和夏雨悠有些關系,他早就在自爆的瞬間出來抹殺葉心了。此刻或許心中都想著是不是先上報半天崖再做決斷。
“帝宮這等牢籠中,有幾個人敢稱無辜,就算是那些最低等的奴僕也都是利慾薰心之輩,沒少幹過齷蹉的勾當。”神農老祖本來聽這名號,應該是濟世為懷的大善人,可說的話竟是如此無情。不過這話也不假,虛影聖尊都沒有反駁。
“我相信聖尊看了這個之後,自會明白!”月靈尊者和神農老祖對視了一眼,揚手便丟擲一塊幻靈玉,似乎其中藏著更強大的,足以保住葉心的理由。
虛影蹙眉警惕,伸出一指,直接在身前丈外就點碎了玉塊,頓時有一道潔白的光彩顯現,那是一把古樸長劍的輪廓。
“這是……”虛影不知是何修為,但僅僅寄存在止戰令中的一道影像,都能讓神農老祖和月靈尊者這兩個神州巨頭忌憚,足以說明他的本尊擁有橫掃三大宗門的實力,聖尊之稱在半天崖那也是頂尖的存在。可他偏偏見到這把長劍輪廓後震驚、畏懼的如同凡夫俗子。
“什麼意思?”聖尊那空洞的眼眸死死盯著劍影消失的位置,悠然問道。
“這把劍是他的。”月靈尊者再次指向了葉心說道:“我倒是很好奇,我宗墨陽都能窺探天機算出一絲因果來,半天崖怎麼倒毫不知情?”
“真是他的?”虛影不可置信的望向葉心,神色已經截然不同,語氣中也很複雜的,多了一絲激動和害怕的味道,最後嘆息一聲柔聲道:“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當初他是和半天崖鬧翻了離去的,更是賭氣抹除了自己在半天崖上的一切痕跡,所以我半天崖沒有絲毫與他有關的東西存在,沒有媒介之物去窺測天機啊。他甚至連放在宗祠裡的命魂玉都毀了,所以生死何故,我們都只能在很久之後才從外界探聽到訊息。”
“原來如此,這些秘辛的確有所傳聞,不過半天崖不是我等宗門可以輕易接觸到的,今日聽聖尊親口說來,也就確信無疑,很多疑惑也就明白了”月靈尊者補充道。
“是嗎,那現在該我問了!”虛影只是一縷影像,若真動起手來,絕對不是月靈尊者的三招之敵,但他的氣勢宛如九天王者,迫人心膽:“我只有一個問題,他的死,你們天宗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月靈尊者早就料到了會有此一問,氣定神閑的哭笑一聲:“以他的修為,偌大的神州,又有誰可以傷他一根頭發,他的死因我無法多說,但可以保證與天宗無關,待五聖論道之日,我等自會上半天崖說個清楚,不過我現在倒是可以告訴聖尊,他的死和彼岸之花有關!而除了半天崖有實力去得到彼岸之花外,還有誰?這個答案想必您比我更清楚。”
“彼岸之花,幽冥魔花……”虛影的臉型都狠狠的扭曲了一下,是被震驚到了:“是他們,也只有他們敢取這魔花,原來幾十年前就開始謀劃上了……。看來亂世降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