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靈芝只會生長在孤野荒山,古老的巨松林間。
將東西遞了過去,路小藝眼中水波粼粼,那蒙面武者卻說道:“光有血玉靈芝,也還差另外兩味靈藥,路家的丹藥依舊無法煉成,所以路姑娘你也不用太傷心了,這等寶貝還是送與更有能力享用它的人才是,何況你們路家就算集齊了藥材,又上哪裡去請得動六品丹師?”
路小藝委屈的撇過頭,她沒有絲毫反抗的實力和勇氣,但她可以選擇沉默。
蒙面武者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麼,吩咐一人抱起玉盒查探了幾眼,確認無誤後退開了一些距離,但他們似乎並沒有立刻離開的打算。
“今日我本不打算做的太絕,你們要怪就去怪蘇晨吧!”蒙面武者一揮手,三名天武境一重的下屬便躍了出去,手上殺招赫然凝出,朝著車隊轟去,就連路小藝他們也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意思。
“怪我?”蘇晨默默唸叨,他已經徹底懵了,在那些人表現出了強大的實力後,他就已經打了退堂鼓,任由對方當著他的面殺人、脅迫他正在追求的女子,他都沒有做出絲毫反應,直到此刻,他也沒有想起,正是因為他脫口而出,猜測對方是中州城裡某一家的人。
很不巧,他猜哪裡不好,偏偏一下就猜了個不離十,這才有了後面那人近乎預設的對話,他在最後當然得殺人滅口了。
“保護小姐,和他們拼了!”那之前在葉心身旁驅車的武者,忽然顫聲喊了起來。
雖明知不敵,可她的護衛們也足夠理智,對方明顯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人,那麼就算他們棄主而逃也是無濟於事。不管是否真心,還不如高喝一聲,拉攏所有人團結起來,尋個藉口或者動力,為自己拼命的同時也權當是為路小藝盡忠了。
主僕皆是人,命只有一條,面對死亡,任何選擇都無可厚非,區別不過是好聽與難聽。
但他們的選擇是好聽的,讓路小藝蒼白的臉色恢複了一絲活力:“好,我們跟這藏頭露尾的賊子拼了,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連他們一個都殺不了!”
路小藝坐在坐騎上,從跨旁抽出雪亮的細劍,速度絲毫不落他人,迎著三名蒙面人沖了上去。她的確是這些人的主心骨,此刻嬌柔之態也被強迫著化為了冷漠和嗜殺,二十來名地武境護衛,在她的引領之下,看上去倒的確像是把那三人給團團圍在了中間。
很快,那三人搶先出手,面對那人緊張忐忑,猶豫不決,始終不敢先沖他們發招的包圍者,他們的目光裡只有滿滿的不屑和戲謔。
頃刻,便有鮮血濺灑,也不知是何人傷在了何處。那戰圈已經被塵土彌漫得模糊了起來,而戰場的外邊有兩雙眼睛,正懷著截然相反的心情灌注著。
“你覺得不插手,我就會放過你了嗎?”領頭的蒙面武者,笑著問向身側的蘇晨。
蘇晨身軀一顫,好似才回過神來一般,他蘇家的名頭,在此人眼中似乎完全沒有震懾力,反而成了這殺身之禍的罪魁禍首,他瞬間亂了分寸。
不過與這男子拼上片刻,獨自逃走的話,他還是有一些把握的,於是壯著膽說道:“你如果敢傷小藝妹妹一根頭發,待我回到家中,定會讓人翻遍整個中州,也要將你找出來碎屍萬段。”
“呃,你的意識是,要丟下她自己先跑了嗎?”蒙面武者一語中的,點中要害,嗤笑道:“看得出你挺喜歡她,不過你這麼膽小窩囊,似乎配不上她啊!”
“哼,我蘇晨雖然修為不如你,但我蘇家的武技之強,豈是浪得虛名,你若執意要與我糾纏的話,那我也只能盡力和你一拼了!”對方說在了點上,等同直接斷掉了蘇晨的退路,因為他若真的轉身就逃,即使逃脫了,那麼萬一這人放過了路小藝等其中的任何一個,只要這事傳出去,他日後還如何見人,特別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