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倒是那藏在紅袍中的少年,心中狠狠一驚:“想不到在風家走脫的小子,便是如今的第五紅名,我記得當時你的修為是丹武境還是地武境?”
時隔幾年,他已經記不清具體,但關於葉心這個人,他還是記憶深刻的,畢竟那時候葉心以螻蟻般的姿態阻擋在自己面前,那份決然和堅毅,連他都不得不承認有些敬佩。
“真是讓我意外,你是得到了什麼奇遇嗎,竟然短短幾年間,修為超越了整整一大境界的提升。”他忽然說出這樣的話,連自己都以為是在做夢,但葉心仇視的雙目,已經給了他答案,根本就沒有認錯人。
超越整整一大境界,便是九重境界還有多。天際中的六尊者與沈天宇皆是一怔,若紅袍少年所言不虛,葉心的修為豈能用妖孽二字可以形容,簡直就超脫了他們對一切生靈的認知。
“沈伯,此人直接參與過風家滅門之事。”葉心對這些目光置之不理,此時散發出來的驚天殺意,讓沈天宇都莫名心悸。
“直接動手之人嗎?”沈天宇眸子微凝,喃喃低語:“那便直接殺了吧,既然已經確定是火族主使,也無需再盤問什麼了。”
他話落之際,揚手打出一片無形波動。
“封鎖空間嗎?”六尊者神色驟然降溫:“沈天宇,我們與你無怨無仇,你上來就封鎖了整條街,擺明是要和我等不死不休,敢問一句,憑什麼?”
“憑什麼?就憑風家主母姓沈,是我唯一的女兒。”沈天宇一聲爆喝。他並不是真的做到封鎖天地空間,而是讓此間打鬥和說話的聲音都被禁錮在了有限的範圍內,不會傳出引來矚目。亦是讓他和六尊者在空中的戰鬥不會波及到下方的葉心。
“你女兒?”六尊者心中一突,滅一個小小的風家。怎麼還牽扯這麼遠了呢,真是倒黴,不過他也知道今日是無法善了了:“也好,沒找到雪鸞那叛徒,找到第五紅名也是隻大不小的功勞,至於沈天宇,你就當是順搭的肥羊吧,第二紅名的懸賞我收下了。”
“但願你有這個實力。”沈天宇一步踏出。風雲為止湧動,四方氣流惟妙惟肖的流轉起來,響應著他的步伐擴散出一環環漣漪,直接隔著老遠就吹動了對手的發絲。
“第五紅名盡量抓活的!”六尊者對著下方輕喝一聲,以驟然發起反擊。
一瞬間,天空上便好似被一層流雲遮蔽,抬眼都難望見其內的兩道人影,只能聞見偶有陣陣春雷之聲連綿不絕。那完全是二人引動的天地氣流流轉太快太猛,爆出的霧氣所致。
下方三人也收斂了彼此心中震撼,或許是均對自己這邊的強者更有信心。
“葉心。玷汙了我族的王後,這輩子是不可能逃脫追殺的,還是束手就擒。少受些皮肉之苦吧!”紅袍少年冷漠的氣息,隨著話音灌入葉心耳中,其修為竟也到了天武境八重,不過與滅風家之時所比,這幾年也僅僅進階了一重,這是他在葉心面前最無法接受的。
昔日的螻蟻如今天武境七重修為,已經真正有了和自己一戰的資本。
“冰凝兒不守貞潔,和這小子都是我族的恥辱,還廢什麼話。直接打斷全身筋脈,再帶回去讓火舞王子行淩遲之刑好了。”另一名紅袍少年沒有去過風家。但他天武境九重的修為和炙熱的殺意,更加讓葉心重視。
“少在這兒自說自話。冰凝兒是個善良的女子,你們什麼王子根本配不上他。”葉心就火舞的殘暴和無情,早已做出了評判,若其真的愛冰凝兒,也不至於不分青紅皂白,只顧著自己的顏面,把事情鬧到如今的地步了,更不會狠心將冰凝兒關進什麼洗心結界,逼得雪鸞都帶著雪落聖劍橫跨荒蕪平原來找自己求助。
“混賬,火舞王子豈是你這種卑微之人可以妄加評判的,什麼時候姦夫也敢對正主這般理直氣壯了。”天武境九重的少年怒火熊燃,可見他對火舞王子是多麼的崇拜和維護。
這種一族之間的感情葉心無法理解,包括火族和冰族的存在,本就在他的思維裡有些畸形,特別是宿命一樣的通婚法則,至少對冰凝兒倒不如說是一種詛咒。
“這麼激動做什麼,難不成你是火舞的姘頭才會對我特別仇視?”葉心冷言譏諷,這人他沒有十成把握的話可以容許走脫,單出手滅過風家的那人,非殺不可。以前沒有實力還可以不那麼自責,若今日放脫,註定會內疚一生。
“嘴硬,先打爛你的嘴,再燒了你的命根子。”天武境九重少年聲音都氣的近乎沙啞,他將說話的力氣都用在了手上的招式上,一團熊熊烈火承載著無窮怒意託了起來。
“烈焰封天!”
火族人的血脈傳承以及屬性力量,葉心不是第一次領教,但無疑這次面對的人更加強大,單獨施展出來的威力,就依然超越了曾經二人的聯手。
“在我面前玩火,可是很危險的!”葉心詭異一笑,如今的他也不是曾經弱小的他了。
空氣瞬間熾熱起來,那紅袍少年手中忽然噴發出一注深紅色的火焰撲去,四周的空氣乍然點亮,一片火光在葉心頭頂如驕陽斜灑的匹練緩緩蓋下 “四方風動!”
葉心從容不迫,微笑著轟出一掌,濃濃的風壓驟聚而來,好似一雙大手舉過頭頂托住了那層匹練,更欲直接將之從中撕裂成兩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