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太深奧,葉心無法理解。
“你去了家人被圍困的地方,而且你也得知靈寶閣參與其中,所以,你想要做些事,讓他們在這都城中流些血。”一念說的很淡定,也很肯定:“因為我若換做是你,就一定會。”
換位思考,不幸的是他確切的說準了葉心的盤算。
“我不否認!”葉心的目光平靜下來,因為被猜中所有,無需想任何託詞謊言,他無需緊張。
“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葉心緊接著說道。
“可以!”一念回到。
“您是止戰令的執掌者,那麼一切止殺的規矩,您是不是都可以無視,想殺誰就殺誰?”葉心聲無情緒的問道,話裡的誰自然也包括的他自己。
“你錯了!”一念卻反笑起來,收回燈火裡的目光,直勾勾的看向葉心:“我的確執掌著中州的這面止戰令,可正是因為如此,我誰也不能殺,就如今夜,我連你都殺不得。”
葉心手心裡不知何時起了些汗絲,在這一刻也無意識的鬆懈了些,他也才發現,自己如何鎮定,四肢的筋絡也都早已自住的緊繃了起來。
“止戰令由我執掌,倒不如說是它為了制約我,才選上我的!”一念自嘲的笑著搖頭,眼中太多的情緒,讓滄桑的神色裡平添了些悲憫。
因為太多事,也因為止戰令,讓他做不到心中獨留一念,所以他覺得自己可憐到令天地悲憫。這悲憫長達五十載,因為他已執令五十載。
因為修為第一,神州無人可匹敵,止戰令才這般制衡他麼?葉心從他的話裡,瞬間想到了這個可能,不然的話,一念若是凡事隨心,這片天地還不得被他一人捅個窟窿。
可發放止戰令的人又該有多強?
一個更加懾人的念頭接著湧現,能以一面令牌,讓一念不僅不能殺人,還要以身作則去維護止殺、維護武者世界的平靜,這樣人豈不是隻手都能覆了神州。
天地之大,武道無極限,神州之外的世界裡,或許真的還存在堪比神靈的強者吧!
葉心沒有時間去唏噓感慨,至少今夜沒有,所以他很快就打破了尚算和諧的氣氛。
“既然您不是為殺我而來,那今夜目的到底為何?”
葉心不詫異一念能找到自己,也不詫異他在第一時間就點破了自己是第五紅名葉心的身份。卻很詫異,不殺自己還請自己在這頂級的酒樓中吃喝,倒像是示好拉攏才該有的舉動。
“我確實不能殺你。就如無極門的人沒有對葉家人出手,我就只能看著。而不能出手一樣。”這句話可以算的上是對葉心的解釋,盡管葉心沒有資格也沒有質問過,他還是多餘的解釋了。
不過,另一層意識是說,葉心在都城中也還沒有對誰出手,若他對人出手了,一念或許就可以順理成章的以止戰之名殺他。
葉心聽懂了,他很想問。若用那樣的手段圍困葉家,等同挑戰止戰令威嚴的人,不是無極門的話,一念會不會呵斥兩聲。
這樣的假設畢竟沒有發生過,所以就算他問了,一念怎樣回答都是可以的,若想直接證明,便只有讓一個無名小輩去親身挑戰示範下。
葉心沒有做聲,因為他知道一念的話還有下文,也就是今夜的目的所在。
一念的口齒停住了。沒有吃菜沒有喝酒,更沒有邀請葉心吃菜喝酒。事實上葉心不會喝酒,他在桌前只是看著一念自斟自飲著。看著他目光裡的星光與燈火不斷輝映成複雜的波浪,朝著夜色裡沉去。
像是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一般,一念最終把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酒杯上,緩緩端起,用力的灌進去一大口,然後吐出一口濁氣,這才像壯膽後擺足了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