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鬥奴最初的確如你所說的這般,是一些膽小怕死之人發起的,甚至還出現過暗殺對方奴僕來解氣的事,不過時間久了,也就形成了一種默契,逐漸由暗轉明,甚至還有人對每一次的爭鬥附加了大量的賭注物質,所以那些弟子,對奴僕的實力和資質也更加看重起來,甚至不乏分配資源,逼迫其跟隨修煉,好讓其在鬥奴的時候為自己贏得面子以及對方主人的奇珍。”
“就是一些長輩也隱隱對此事極為贊同,因為這樣,那些弟子不僅也都發動了起來,等同所有人都在為宗門發掘資質上佳的修武者,對他們也是一種磨練,教導奴僕也如師傅教導弟子一般,彼此都是在受益的!”
“原來如此!”葉心鄭重的點頭,忽然覺得有些像鬥雞鬥狗一般,只是將那些卑微的牲口換成了他們而已,性質是一樣的。而且若是輸了,就算不死,也會被主人重重的懲罰。
他很不喜這鬥奴一事,不過按小白的話說,這是大勢所趨,就算是陸依依的師尊長輩也很難制止,因為要連這些強大的武者天才如何使用奴僕都限制的話,是很不實際的,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宗門會為了奴僕而去責備手心裡的天驕,這是天地初開便存在的命運及不公。
葉心想不明白的是,自己被斷定為天殘之人,那陸依依還將自己帶回來,若說她是想自己在鬥奴中慘死,那明顯說不過去,因為不僅會損了她自己的面子,而且也太過麻煩了些,還不如當初就親自出手把自己一掌斃了。
葉心更不會自戀到,以為陸依依是那種被看了身子就要以身相許的世俗小女子,唯一個可能便是她真的只是為了折磨自己,讓自己生不如死。
“說點別的吧,你說你要離開,是永遠的離開?”葉心想著,心裡有些毛骨悚然,於是讓示意小白回答他已經問過的這個問題。
“或許吧,我只是因為有些……難以啟齒的把柄被她抓在手裡,這才被迫答應,做她一年奴僕,幫她贏幾場比鬥。”小白苦笑不已,具體理由沒有提及,卻也是明明白白告訴了葉心他與陸依依之間的關系,只是交易。
什麼樣的把柄,才能讓如此高傲的小白,委屈自己去為奴一年?葉心看得出他是不會說的,所以也沒有再問,而是說:“早前聽你與她對話,好像是說還有三個月,那麼三個月後你若離開此地的話,可否幫我一個忙?”
“我也不知道我是否會三個月後立刻離開這裡……不過你可以先說來聽聽。”聊到此處,葉心覺得小白其實也並不是多麼難相處的人,小白他自己也有點收不住口,或許是這大半年中都沒有與人如此暢談過心中憋著的話題,此時有了傾訴的物件,心裡好受些,心情也好了些,不管與葉心能否深交下去,他都不吝嗇去幫些小忙的。
“我是第一次來中州,目的只是為了尋找父母,我已經有幾年沒有得到過他們的音訊,實在不知從何找起!”透過談話,葉心至少知道小白,就算不是中州人,也是在中州呆了最少一年的人,不然他也不會與陸依依有這些交集,所以他對中州要比自己熟悉更多。
“你父母叫什麼?”小白目光中閃過一抹異樣,說不清是同情還是似有觸動。
“葉飛鴻、慕蘭蘭!”葉心見他似乎願意幫忙,立刻就脫口而出,然後遲疑了一下,還是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葉心!”
他是第五紅名,若是有意惦記著他性命的人,應該是調查過他父母的名字的,所以他不管小白是不是那有心人,都覺得應該坦誠一些。反正自己現在是真容相見,而洛心那假名和裝扮也已經出現在了天府中,絕不可再用在此處。
“我記住了,若是外出會幫你留意的!”小白神色無疑,爽快的應了下來,又說道:“在這偌大的中州想要找個……不出名的人,簡直如同大還撈針,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
“謝謝!”葉心知道他想說什麼,可他相信父母是還健在的,只要在中州他就一定會找到,而這中州的中心,中華城,就是希望最大的地方。
“小白大哥能不計前嫌,葉心感激不盡!”葉心想了想,還是起身來欲行個大禮,畢竟父母大於天,他必須讓小白感受到他心中在意的分量有多重。
“不必如此,只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在日後的鬥奴廝殺中努力活下來吧,這樣才有資格做我的朋友!”小白說玩後愕然一笑,葉心也笑了,彼此都有些尷尬。因為他們都是高傲的人,從未想過會與奴僕相交,更別說是說出這種奴僕有資格做自己朋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