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轉個身就朝著大門內走去。
皇騎護衛首領想跟上來。
曼殊像是背後長眼睛似的,頭也不回,直接抬起手往後揮了兩下。
皇騎護衛首領警惕地看著陸修遠的背影,但最終還是不敢忤逆女帝的意思,悻悻退下。
在陸修遠的帶領下,曼殊直接來到頂樓,掃了一圈裡面的各種新鮮設計,“嘖”了一聲,“真想把你的腦瓜子掰開來看看,裡面為何能裝這麼多的東西。”
頂樓就有酒窖,陸修遠已經把最好的酒搬了來,一面斟酒一面道:“陛下可還喜歡?”
“能說不喜歡嗎?”曼殊接過他遞來的酒杯,挑著眉梢,“比我的皇宮還華麗,你這是成心想讓我嫉妒。”
陸修遠的頂樓自然是比不得她的皇宮的,剛才只是句調侃而已,況且就算真比得上,她也不見得會喜歡。
常年身居高位的人,什麼樣華麗的陣仗沒見識過,相比較華麗,她更想追求“清靜無為自然本真”。
不過,也就是個奢念罷了,想想她這雙常年拿劍拉弓殺敵砍獸的手,上面全是鮮血和人命,再清的水都洗不乾淨。
洗不乾淨,索性就不洗了,誰讓麒麟女帝天命如此來著,不沾點血沾點命又怎麼可能守護家國子民。
陸修遠抬起酒杯,朝她一敬。
曼殊也虛虛敬了一下,喝酒的動作十分瀟灑。
“光喝酒沒意思,不如手談一局。”曼殊提議。
陸修遠自然不會不從,很快取來棋子棋盤,兩人相對而坐。
陸修遠有意讓曼殊一子,她先下。
曼殊把棋子落下去,看著他道:“十年前你就是這樣讓我的,今天為了懷念當年,我受你一讓,不過接下來,你可得拿出真本事,剛好讓我看看自己進步如何。”
陸修遠頷首,“草民確有此意。”
於是兩人你來我往地在棋盤上廝殺起來。
剛開始落棋速度挺快,慢慢地,棋盤上陷入了僵局,陸修遠捏著白子遲遲不落,薄唇微抿,眉頭深深皺著。
十年前他和曼殊對弈的時候,小女娃還只是初學,處處要他讓,悔棋什麼的簡直不要太隨便,沒想到十年不見,她的棋力竟然精進到了這般地步,平心而論,陸修遠壓根贏不了她。
淺吸一口氣,把白子放回棋盒裡,陸修遠慚愧地道:“陛下棋力高超,草民甘拜下風。”
曼殊手肘撐在棋桌上摸著下巴,“你沒出全力吧?”
陸修遠搖搖頭,“非也,是陛下精進了。”
他的確已經出了全力,或者說,他平日裡多為忙生意,疏於練習,水準差不多還滯留在十年前,又怎麼可能贏得過曼殊。
“若是阿白在就好了。”他似有若無地低喃一聲,阿白棋力驚人,要讓他來,準能輕輕鬆鬆贏過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