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都被她急三火四的樣子嚇了一跳,“少奶奶,怎麼了?”
江未語深吸一口氣安靜下來,坐下以後問她們,“對了,在我嫁過來之前,少爺沒議過親嗎?”
幾個陸家這邊的丫鬟面面相覷,臉色都有很明顯的變化。——少爺當然是議過親的,而且還不止一回,可都沒成,最後還讓外頭傳出了“克妻”的傳言來,這件事,二太太叮囑過她們,千萬不能在少奶奶跟前提及的,否則誤會就不好了,誰也不曾料到少奶奶會突然問出來,於是她們自然只能縮著脖子裝鵪鶉,齊齊搖頭,“沒有。”
“那麼,少爺在娶我之前有沒有心儀的姑娘?”江未語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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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還是整齊劃一的回答。
越是這樣,江未語就越覺得有貓膩,因為早就把陸修遠歸入變態殺人狂之列,所以對於小丫鬟們那閃閃躲躲的眼神,便自動理解為惶恐和害怕——害怕抖落真相被滅口。
為了進行最後的確認,江未語緩了好久終於問,“少爺可有什麼特別的嗜好?”
幾個小丫鬟快哭了,少奶奶這是要幹什麼呀,為什麼去了少爺那兒一趟回來就各種問題問個不停,還全都是她們不能實話實說的那種。
少爺的特殊嗜好……以前少爺只能坐輪椅的時候,有幾個小丫鬟看見他經常大晚上的一個人在院子裡燒紙錢,而算算日子也不是大太太的忌辰,沒有人知道他燒給誰,不過,但凡是看見過他燒紙錢又多了嘴說出來的小丫鬟,隔幾天就莫名其妙死了。
這大概是陸家屬於“老人”的那一批丫鬟和嬤嬤最為懼怕陸修遠的一點。
看見可以,但是看見了敢多一句嘴,就必死無疑。
後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再也沒人看到大少爺燒紙錢了,而且近幾年來,大少爺身上那種沉鬱陰冷的氣息淡去不少,越發的平易近人了,所以燒紙錢的事也逐漸淡出了下人們的記憶,今天若非少奶奶提及,她們誰都想不起來,可現如今想起來,又是一身的冷汗,那件事她們幾個都知道,然而彼此之間又互相不知情,所以全都選擇隱瞞,誰敢說啊,一旦洩露半個字,說不準連明天都活不到。
更何況少奶奶剛過門,只要她們口風嚴實咬死了說不知道,料她也找不到地兒去查出來。
“沒有嗎?”江未語不是沒發現小丫鬟們那極力控制的惶恐與顫抖,只是她想不通,陸修遠到底是幹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啊,竟然把這些個水靈靈的小丫鬟們嚇得花容失色。
“沒有!”幾個人不約而同地道。
“那算了。”反正她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把小丫鬟們遣出去以後,江未語望著外面灰濛濛的天空以及被薄霧籠罩著的河面,有些出神。
夜幕來臨的時候,外面又開始吹寒風,江未語關上窗,坐在房間裡喝暖身湯,自己的陪嫁嬤嬤雖然比不上死去的孫嬤嬤親,不過相較於陸家那邊的丫鬟,也算是親人了。
“嬤嬤,你覺得少爺可不可怕?”江未語背對著陪嫁的耿嬤嬤,隨口問了一句。
耿嬤嬤道:“大小姐為什麼會這麼問呢?”
江未語抿了抿唇,把心中的擔憂說出來,“我總感覺他要對我下手,而且會用十分殘忍的法子,雖然我不願苟活,可我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還這麼慘啊!——啊,夫君什麼時候過來的,這麼晚還不歇著,作了一天的畫,累了吧,要不,妾身給你捏捏肩捶捶腿?”
不過是轉個身,哪曾想就看到不知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站到她背後的陸修遠,她嚇了個半死。
江未語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不過不管聽到了什麼,她現在不能硬著來就是了,否則一個弄不好,他還真有可能現在就把她從視窗扔出去。
陸修遠理所當然地坐下去,淡淡兩個字,“來捏。”
江未語走過去,規規矩矩地給他捏肩捶背,好在她大婚之前學過一點,手法不錯,否則這會兒可得打臉了。
陸修遠自從坐下以後就一言不發,屋內的氣氛安靜到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