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自家姑娘,孫嬤嬤眼含淚花,急急忙忙走過來,仔細把江未語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江未語被綁出勒痕的手腕被衣袖蓋住,孫嬤嬤沒見著,只見著她毫髮無損,終於鬆了口氣,小聲問,“姑娘,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江未語寬慰地笑笑,“嬤嬤放心,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孫嬤嬤心中升起一股劫後餘生的慶幸來。
“姑娘住在哪裡,我讓人送你回去。”既然人家不願意,陸修遠也不強求,再說,她一個姑娘家去住鏡花水居的上房,一旦從那裡面出來,必然會帶來無窮盡的麻煩。
要知道,那間房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
江未語絕不相信他會有這樣的好心,直接拒絕,“不用了,我們自己能回去。”
說完,拉著嬤嬤的手要走。
身後傳來陸修遠的聲音,微冷,“那些殺手能來第一次,就能來第二次,他們收了錢,事兒沒辦妥,怎麼可能就此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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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未語腳步一頓,心底沉了沉。
的確,陸修遠說得一點沒錯,大姑奶奶安排的殺手絕對不止這些,一撥沒得手,必定還會再來第二撥,她就算再傲,在生死麵前,也不過是個毫無武力值的弱女子而已,能躲過一次兩次,那是僥倖,若沒有強硬的後臺罩著,一旦運氣用完,那些人想弄死她,就跟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可是她回不了家,連名字都不是她的了,對於無形中被逐出族譜的她來說,舉目無親,還能依靠誰呢?
“姑娘住在哪裡?”陸修遠又問了一遍。
他對她,不過是介於之前的誤會想做個小小的彌補,要說印象有多大的改觀,那倒未必。
對著這樣一個印象不怎麼樣的女子,陸修遠可以說拿出這輩子最大的耐性來了,只要今晚讓人送她回去並且保證她的安危,那麼他們之間的賬就能兩清,往後再無瓜葛。
“后街。”江未語道。不管如何,先保住命再說,特殊時期,骨氣什麼的,都比不上命重要。
陸修遠示意隨侍,“多帶幾個人,護送這位姑娘回去。”
她不願暴露名姓,他也沒有打聽的興致,橫豎過了今晚,他們就再也不會碰面,認得她叫什麼,對他而言一點好處都沒有。
隨侍很快套了馬車,帶了幾個護衛一路護送江未語回到她們主僕所在的客棧。
看著江未語主僕上了樓,幾人才隱到暗處負責護她今夜周全。
回到房間,孫嬤嬤藉故給江未語寬衣,趁機看了看,確定身上沒可疑的痕跡,確保身子還在,才徹底放了心,但是對著江未語手腕上的勒痕,就不那麼的愉快了。
“這是他們弄的?”孫嬤嬤眉毛豎了起來,姑娘那些年雖然是在外莊上,可她何曾吃過這樣的苦頭,受過這樣的委屈?如今竟然栽在一個外男的手裡,若是夫人泉下有知,指不定怎麼心疼呢!
“發生了一點小矛盾。”江未語說得雲淡風輕,並不想孫嬤嬤跟著摻和這件事。
“咱們明天還是趕緊離開蘇州吧!”孫嬤嬤唉聲嘆氣,自己主子勢單力薄,放眼整個蘇州,竟然找不到一個能依靠的人,今天晚上的刺殺顯然並不會就此而終止,得儘快想法子擺脫才行。
江未語也是這麼想的,“明日一早咱們就走。”
她彎腰,隨意收拾了一下包袱,把一路攜帶的半瓶藥膏拿出來在手腕上搗鼓了一通才歇下。
天一亮,主僕兩個就退了房朝著碼頭去,江未語自認為已經夠早,哪曾想到碼頭的時候,那地方早已經人頭攢動,一片喧鬧聲。
顯然都是昨天乘了船又被帶回來的船客,一個個抻著脖子往運河上望,客船還泊在那兒,但一個負責人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