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朕是你父皇?”永隆帝踹他一下,有那麼對老子的兒子嗎?真是氣死他了!
赫連縉壓根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不過沒錯也是錯,這種事他早在前面那麼多年就習慣了,當下也沒什麼好在意的,“皇姑母告訴我,母后就在這院兒裡,兒臣來了卻遍尋不到,莫不是父皇將她給藏起來了?”
“她不想見你。”
“為什麼?”赫連縉眼瞳縮了縮,虧他因為這事兒興奮了一個晚上睡不著覺,到頭來卻被告知,母后並不想見到他?
“因為你混賬!”這打也打過,罵也罵過,打不疼,罵不痛,永隆帝對這個孽障兒子早就沒什麼特殊期望了,如今連生氣的話都說得無比的平靜。
“再混賬,兒臣也是她親生,母后不該避而不見,也不可能避而不見,想是父皇刻意作弄兒臣呢!”
永隆帝再次冷哼一聲,之所以給赫連縉來個“開門紅”,是因為這兩日想明白了嵐兒就是為了這孽障才會讓自己遭了那麼多罪,所以不由自主地把餘怒遷到赫連縉身上來了,似乎不踹他兩腳,難消心頭之憤。
赫連縉不痛不癢,慢條斯理地撣了撣衣袍上的灰,“父皇,東宮可還有一堆政務等著兒臣回去處理呢,您打算何時讓我見到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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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隆帝不看他,對著裡間道:“嵐兒,出來吧!”
不多會兒,一身素雅衣裙的駱嵐便挑開簾櫳從裡面走出來。
因是與兒子見面,特地洗去了臉上的偽裝。
看清楚來人的那一瞬,赫連縉整個人都呆住了,怎麼都沒想到,母后竟然真的還活著,那麼當初他眼睜睜看著入殮的又是誰?
“母后。”難以掩飾激動之情,赫連縉上前兩步,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您真的還在?”
“傻兒子。”駱嵐失笑,“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可是,怎麼可能呢?”赫連縉還是不大相信。
“對尋常人而言,自然是不可能。”駱嵐道:“不過對於神醫蘇晏來講,要想讓人‘死而復生’,並非難事。”
“蘇晏?!”恍若晴天霹靂打在身上,赫連縉遍體生寒,整張臉都凍僵住,然後龜裂出陰鷙和冷冽來。
“是他。”駱嵐鄭重地點點頭,“若非沒有蘇晏,我哪可能活到現在,只怕早就去閻王爺那兒報道了。”
赫連縉完全緩不過神來。
永隆帝輕嗤,“愣著做什麼,半年不見,還不快過來給你母后敬茶。”
赫連縉馬上拉回思緒,有模有樣地倒了杯茶遞給駱嵐,看著駱嵐喝了一口,他就迫不及待地問:“母后快與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駱嵐與永隆帝對視一眼,跟著就把當初蘇晏是如何提前佈局提前給她留了錦囊再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讓她假死,把駱家人李代桃僵去了廣平府這些事事無鉅細地說給赫連縉聽。
永隆帝雖然在行宮時已經聽過一次,但如今再聽一遍,還是會覺得震撼,能把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間,蘇晏此人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到底是該用呢,還是該除呢?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而對於赫連縉來說,這樣的大轉彎,無疑是一個大耳巴子狠狠甩在他臉上,那種火辣辣地疼,看不到,卻能真真實實地感受到。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蘇晏雖然是推手,卻並非真的要置駱家於死地,不過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在赫連鈺以為一切水到渠成的時候悄悄救了整個駱家救了母后?”他那雙細長的眼已經變得猩紅,周身戾氣叫人膽寒。
駱嵐不忍地閉了閉眼,“是。”
所以,蘇晏是他外家以及他生母的救命恩人,可這位救命恩人卻堪堪受了他割袍斷義的一劍,甚至搭上了生父的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