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興驚得險些從椅子上栽下來,“大哥,你開什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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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遠兒告訴我的。”陸嘉平緩緩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兒,我也正納悶,遠兒說等得了空,會詳細跟我們解釋清楚,我之所以把你留下,就是想先給你透個底兒,既然是咱們的親外甥,那麼往後不管是行事還是說話都注意著,別再像之前那樣不冷不熱的了。”
陸嘉興還是難以置信,“我怎麼覺得有點兒不靠譜啊?”
陸嘉平瞪他,“你是想說遠兒不靠譜?”
“當然不是。”自己那個大外甥品性如何,陸嘉興是再清楚不過的,他不可能拿這種事來開玩笑,只是陸嘉興想不通,長姐被劫走以後,難道又被成孝帝給救下來了嗎?不然她後來為何又生了個孩子。還是說,這個孩子並不是成孝帝的,而是長姐與別的男人所生?
陸嘉興一個頭兩個大,雖然他們家是商戶,可要真攤上這種事兒,那也是絕對不被允許的,長姐當年未婚先育就已經犯了大錯,若是再改嫁,陸嘉興實在難以想象長姐在夫家過著怎樣的日子。
憶及當年,陸嘉興臉色徹底凝重下來,“這麼說來,遠兒應該在北燕查到他母親的下落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陸嘉平道:“等吃了飯,去茶軒,我好好問問遠兒這幾個月都在北燕經歷了什麼。”
“嗯。”
——
席面設得十分豐富,很多南方特色菜,陸二太太還一直擔心易白會吃不慣來著,沒想到他似乎還很喜歡,專挑南方特色菜吃。
陸二太太悄悄觀察,易白吃了什麼菜,哪種菜夾的次數最多,她都給一一記下來,趕明兒給廚房那頭通通氣。
至於陸嘉興和陸嘉平擔心的那些東西,陸二太太根本就不會去考慮,不是她心大,而是她根本就不知帶陸修遠的真實身份,易白的身份,陸二太太更不可能知道了。
兩位爺是徹底瞞了她的,她只是覺得陸修遠似乎很待見這位白公子,所以愛屋及烏,再說,站在當孃的角度,陸二太太是很心疼易白的。
以前易白住在陸府的時候,因為不常出門,所以陸胤恆基本沒見過他,今天算是易白正式以真面目與這一大家子人見面。陸胤恆覺得很新鮮,席上特地與易白說了幾句話。
易白淡淡地笑著,一一回答。
他只是嘴上不說,事實上早就被這一家子人的“熱情”給驚訝到了,記得以前自己在丞相府的時候,難得回家吃頓飯,要麼就是繼母謝氏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要麼就是因為他與易卓明置氣,總而言之,就沒有哪次是和和樂樂把那頓飯給吃完的,而陸家的飯桌上,與北燕丞相府完全不同,除了吃飯,家人與家人之間還湧動著一種看不見卻感覺得到的東西,很溫馨,具體是什麼,易白說不清楚,不過聽到陸二太太的問話以及陸胤恆客氣地打招呼時,易白覺得十分親切,因為完全不摻雜任何目的,就是很純粹的那種關心。
吃完飯,天色也不早了,陸修遠親自把易白送回他以前住的院子裡休息,回來以後見到陸嘉平和陸嘉興還坐在廳堂裡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大概明白了兩位舅舅的意圖,順手將房門關上,然後笑著看向二人,“兩位舅舅還有事嗎?”
陸嘉平輕哼一聲,“明知故問。”
陸修遠輕輕地笑了起來,走到旁邊坐下,也不繞彎子了,直入主題,“我沒騙兩位舅舅,阿白真的是孃親的孩子,也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陸嘉興睜大眼睛問:“你是不是找到你孃的下落了?”
“我娘早死了。”陸修遠神情逐漸落寞下來,“只不過,我查到了她去北燕以後都經歷過什麼事。”
陸嘉平呼吸一窒,“遠兒,此言當真?”
“自然,孩兒不敢欺瞞兩位舅舅。”
接下來,陸修遠把陸清綰離開鹿鳴山以後的經歷一五一十地數了出來,再一次把兄弟倆的身世剖開,陸修遠只覺得一顆心都碎成了數瓣,疼得渾身哪都不得勁。
陸嘉平陷入了沉默,眼睫低垂,臉色忽明忽暗,看不清楚在想什麼,陸嘉興則是重重捶桌,“簡直豈有此理!”
想當年為了讓長姐能從葉承那兒得到厚待,他們三兄弟瞞著爹孃從賬上挪了不少錢去幫襯葉承,為的就是想他早日回到北燕奪得大權再回來把長姐接過去,三兄弟其實並沒盼過長姐能當什麼皇后,畢竟商戶出身擺在那兒,這也是沒法的,只想著給個正正經經的名分,能讓她安安穩穩地把孩子拉扯大就好,而葉承呢?不僅忘恩負義拿著銀子就跑人,還出爾反爾,奪得大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娶了朱氏為後,完完全全把長姐忘到了九霄雲外。
這也就罷了,之後竟然,竟然那樣利用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