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單上的東西,直接去了大半個庫房,其中有不少還是她一直想要卻又不敢向王爺開口的。
“十七年來,本王一直對不起她,這些東西給她陪嫁,也只能彌補冰山一角而已,本王虧欠她的,數都數不過來。”
“可是王爺,您還有個……”女兒呢!
後面三個字還沒出口,就遭到了靖安王的一記冷眼,“怎麼,對本王的決定有異議?”
“妾不敢。”餘側妃忙低下頭,眼中露出濃郁的不甘,雖然她的女兒是個庶出,嫁妝什麼的不可能與雲靜姝這個正牌郡主齊平,可雲靜姝這嫁妝也太嚇人了,完完全全超出了郡主應有的規制,不誇張地說,是尋常郡主陪嫁的三倍以上,而且全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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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嫁妝拿過去,雲靜姝的夫傢什麼都不用做,光這些嫁妝就能吃到下輩子,到底是什麼人走了狗屎運竟然娶到雲靜姝?
“送妝的時候,本王也會跟著去南涼,該準備些什麼,你自個掂量。”靖安王又放話。
餘側妃臉色越發難看,“王爺,您可是北燕今上的皇叔,怎麼能親自跟著送妝隊伍去呢?這不是壞了規矩麼?”
女兒嫁得遠的,又不止靖安王府一家,作為岳丈,難道不該等著女婿上門來敬茶才對嗎?哪有老丈人親自去看女婿的道理?
“閉嘴!”靖安王覺得聒噪,雲靜姝這樁婚事,北燕皇室知之甚少,唯一的知情人易白也莫名其妙死了,他並不打算向任何人解釋,之所以要親自跟著去,是擔心蘇家的人會為難他女兒,他必須以北燕親王的名義出面把這件事擺平。
至於給雲靜姝陪嫁那麼多東西,並不是為了討好婆家,只是出於對她的彌補,畢竟他靖安王的親生女兒,無需討好誰看誰臉色過活。要是蘇家蠻不講理咬著靜姝不放,他是不介意用些手段把那個孩子弄到北燕來的。
大不了一輩子不嫁,就把她養在王府裡帶孩子,外面會有什麼難聽的流言,他這個當爹的一律給擔著。
——
靖安王府這邊因為準備嫁妝,整個府裡熱火朝天,葉筠那邊也聽到了風聲,這日特地尋了個時機出來見雲靜姝。
在王府用了頂好的藥材內服外敷,雲靜姝身上的傷已經有了很大的好轉,面色也漸漸恢復以往的紅潤細膩,整個兒看起來比之前有精神多了。
聽到教養嬤嬤說棲霞長公主來了,雲靜姝一點不意外,讓人備了茶點候著。
“堂姐,你這一手可是把我騙得團團轉啊!”人還沒到,帶著幽怨的聲音就先傳入了雲靜姝的耳朵。
雲靜姝面不改色,端正坐著,提起茶壺給自己續茶,“長公主此話怎講?”
葉筠走進來,找個位置坐下,抬起眼仔細打量著雲靜姝,“之前我們一起去的南涼,堂姐可從沒告訴過我你已經大婚了。”
雲靜姝喝茶的動作緩下來,“我也記得,長公主你沒問。況且那天晚上,我是想告訴長公主來著,可是我去你房間的時候,婢女們都說你不在,等到了第二天宮宴回來,我又見你精神不大好,索性沒敢打擾,這事兒就給耽擱了,不過長公主若是感興趣,我現在也可以講給你聽,畢竟我是名正言順嫁過去的,沒什麼見不得人。”
什麼叫打臉?這就是了。
全程不帶一個髒字,卻每一句都直戳葉筠心窩子,無一不在提醒著她當時沒去宮宴,是因為頭天晚上被赫連鈺那個畜生給姦汙了。
雲靜姝嫁得名正言順,是因為她從小就在南涼長大,即便回北燕以後沒有第一時間坦白,如今坦白出來也不會有幾個人嚼她舌根子編排她的不是,而自己與赫連鈺,那才叫真正的暗度陳倉見不得光。
葉筠臉上火辣辣的疼,她甚至懷疑雲靜姝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可是又不能問,不敢問,只是在片刻之間,語氣就有了很大的轉變,“瞧堂姐這話,可把我給說生分了,我只是聽到了訊息,特地出來問候你一句,畢竟你來了北燕這麼長時間,夫家那邊也沒什麼音信,我這不擔心堂姐夫不夠重視你麼?”
雲靜姝也不繞彎子,“我嫁的,是蘇家。”
葉筠一僵,“什麼?蘇家!”
“嗯,我的夫君蘇璃,他是國公爺蘇晏的親侄子。”
葉筠臉色變得古怪起來,尷尬笑著,“堂姐你開什麼玩笑,你的夫君,他怎麼可能會是蘇晏的侄子呢?”蘇晏應該不會超過二十五歲,他哪裡來這麼大的親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