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來說去,你們倆還是幹過那見不得人的勾當,是不是?”說到最後,靖安王那暴脾氣再一次上來,死死揪住易卓明的衣領,手背上的青筋像是要爆皮而出。
“非也。”儘管被靖安王這番動作弄得喘不過氣,易卓明還是儘量保持著平靜,他太瞭解靖安王了,先王妃楚相宜就是靖安王的軟肋,自從那個人死了以後,誰要是膽敢再提及一句,靖安王馬上就能做出過分偏激的行為來,自己今天完完全全是把靖安王剛剛結痂的傷口再一次狠狠撕開來,他能忍到現在才爆發,已實屬不易。
“那都是老臣故意讓王爺看見的。”
“放屁!”靖安王直接爆粗口,狠狠一拳打在易卓明的顴骨上。
易卓明沒站穩,摔倒在地上,他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跡,再度爬起來,眼神堅定,“不管王爺信也好,不信也罷,總而言之,我今天登門拜訪的目的就是想把當年的真相說清楚。你一直以為先王妃與老臣有染,實際上,真正與先王妃有染的是王爺的皇兄,成孝帝。”
“易卓明!”靖安王雙眼噴火,“你膽敢再說一句汙衊先帝汙衊先王妃的話,信不信本王殺了你!”
這個時候的靖安王已經走火入魔了,他不管做出什麼樣的行為來都是正常的,易卓明也相信他能說到做到直接殺了自己,“王爺可曾聽說過老臣的原配夫人是怎麼死的?”
靖安王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扯到邰芷雲身上去,但臉色有明顯的緩和。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因為中了慢性毒,所以在生產之後沒撐住,就這麼去了。”二十多年前上林苑的那個夜晚,易卓明每回憶一次就傷一次,他的痛並不比任何人少,“可是有誰知道,她身上的毒,是我下的。”
靖安王震了一震,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易卓明。
“老臣給自己的夫人下了一年的慢性毒。”易卓明一邊苦笑一邊說:“一年後,她果然死了,死的時候,她對我說,其實她一直都知道我給她下毒,但我每天給她送吃食的時候,明知道有毒,她還是吃得很開心,因為她說只有用這樣的方式才能讓她心裡好受些。”臉上露出歷經千帆的滄桑,“我要是知道她一早就察覺了我的意圖,我要是知道她心裡什麼都明白,我一定不會給她下毒,可惜啊,我和她這輩子,是註定做不了白頭夫妻了。”
靖安王聽得雲裡霧裡,“你殺了自己的原配夫人,是因為楚相宜?”
“不是。”易卓明搖頭,“老臣殺她,是因為她該殺,二十多年前,上林苑狩獵,老臣親眼見到王爺的皇兄,當年的昭武帝,在他暫歇的玉陽宮強要了老臣的夫人。”
靖安王眼睛猛地瞪大,“你說什麼!”
“王爺也覺得很意外,對吧?”易卓明繼續苦笑,“但這是事實,是老臣親眼看見的事實,當時外面在慶功,夫人被先帝身邊的太監給請出去了,我覺得不對勁,就悄悄跟了上去,結果看到了那喪盡天良的一幕,他是君,我是臣,他要老臣的夫人,我能站出來說個不字嗎?”
靖安王被嚇得不輕,臉上顏色變了又變,“然後呢?你就眼睜睜看著邰芷雲被那畜生給玷汙了?”
易卓明心口疼得厲害,他伸手捂了捂,“是。”
“窩囊廢!”靖安王再次一拳將他打趴在地上,這口氣,是為邰芷雲出的。
雖然那個女人跟他沒什麼關係,但站在一個男人的立場,靖安王覺得當時的易卓明簡直就是個廢物,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還眼睜睜看著她和另外一個男人上床,不是廢物是什麼?
這次,易卓明直接趴在地上起不來了,口鼻都被靖安王打出血,但他毫不在意,因為這點疼痛,比不上那一晚的傷。
“我從他們的對話裡面得知,邰芷雲原本不是邰芷雲,而是南涼來的一位商戶女,與邰芷雲長得十分相似,真正的邰芷雲死後,便由她頂替嫁到丞相府,至於目的,是為了挑撥你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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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王眼皮跳了兩下,“挑撥?”
“對,那個女人叫陸清綰,早在嫁給我之前就為昭武帝生下了孩子,哦不,那個時候的葉承還不是昭武帝,他只是個被送去南涼當了六年質子的皇四子。”
靖安王越聽,臉色越難看,眉頭皺得越深,“所以,這和本王有什麼關係?”
“王爺難道不記得了嗎?”易卓明被靖安王打得太狠,一說話,兩邊臉都是扯著疼的,他齜了齜牙,用手撐著慢慢爬起來,往一旁的假山上一靠,喘了口氣,“四皇子回國的時候,是你親自派人堵在半路截殺他的。只可惜他沒死成,因為被一個叫做陸清綰的姑娘給救了,後來的事,想必不用我多說,王爺也能順著理下去,美人救英雄嘛,佳話一段,自然是你情我願生米成熟飯。沒多久,陸清綰就懷孕了,還是未婚先孕,她爹孃曉得以後,直接將她給除族了,她一個人無依無靠,只能與葉承相依為命,但葉承這個人野心大,他當年不會拘泥於小情小愛,他要回國,可是沒錢鋪路,怎麼辦?
於是他利用了陸清綰的三位弟弟,說只要他們出錢助他回國,等他君臨天下,必定會第一時間去鹿鳴山把陸清綰給接到北燕來。陸清綰的三位弟弟答應了,揹著爹孃拿了很多銀子襄助他,可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