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鈺一聽,頭頂都快冒煙了,他之所以來慈寧宮,不是來給養母贖罪的,而是真有要事找永隆帝,奈何永隆帝一直不見他,他只好跪在外面等。
赫連縉可好,一來就給他戴高帽子,把話說到這地步,還讓他怎麼反駁?說他不是給養母賠罪而背上不孝的名聲嗎?
抬起頭,伸出手將公公手裡的茶碗接過來,赫連鈺湊到唇邊,越想越覺得不甘心,眼神一冷,手一翻將茶杯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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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片碎裂的聲音傳到了大殿裡。
永隆帝眼皮跳了跳,瞪向送茶那位公公,“怎麼,賢王沒事兒幹,跑慈寧宮發火來了?”
“皇上,賢王殿下他…他是不小心打翻的。”
永隆帝冷哼一聲,“朕不管他是不小心還是故意,要麼就給我滾蛋,要麼,就跪在他打碎的瓷片上,朕什麼時候高興了,什麼時候再讓他起來。”
那公公馬上把永隆帝的原話傳到了赫連鈺耳朵裡。
赫連鈺一張臉陰沉難看,“這話真是父皇說的?”
“哎喲我的祖宗,永淳公主早產,太后重傷昏迷,您還嫌不夠亂嗎?皇上如今正在氣頭上呢,您要不想被牽連,就快些走吧!”
赫連鈺愣了一下,“永淳早產?”這兩天忙,赫連雙的事情他是真不知情,難怪父皇一直不肯見他。
也慶幸父皇沒召見他,否則一會兒指定被罵得頭頂冒煙。
定了定神,赫連鈺拍拍衣服上的褶皺,“行了,你進去通傳一聲,就說本王改日有時間再來找他。”
“賢王殿下慢走。”
赫連鈺這麼輕易就被放走了,赫連縉當然不甘心,可是他更明白永隆帝的用意。
他老子最忌諱一家獨大,哪怕他是駱嵐的親生兒子也不行,而赫連鈺是目前唯一能與他抗衡的對手,除非赫連鈺真的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否則永隆帝沒可能將他一腳踩到底,他要利用赫連鈺來制衡目前的局勢,這是於公。
於私,赫連鈺剛剛痛失養母,他這個當爹的若是再往兒子頭上踩兩腳,未免太過冷漠不近人情,傳出去也不好聽,所以只是嘴上說著動怒的話,其實根本沒想把赫連鈺怎麼樣。
站起身,赫連縉道:“父皇,東宮還有事要處理,兒臣就先行告退了。”
永隆帝深深看他一眼。
從赫連縉的眉眼間,能隱約看到幾分嵐兒的影子,當然,這只是單純的對那人思念,卻絕不是他立赫連縉為太子的原因。
他這個兒子早些年全是偽裝,他一直都知道,之所以不拆穿,就是想看看赫連縉到底要做什麼,後來他發現,這個兒子私底下那些與明面上性格不符的表現,讓他大為震驚。
他想不明白一個連尚書房都不願意去的紈絝皇子何時學得那樣精明又殘酷的手段,雖然很多手段讓他憎惡,但他不得不承認,這才是帝王該有的樣子。
舉棋不定優柔寡斷註定守不住江山。
“父皇?”赫連縉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永隆帝瞬間回神,“既然有事兒,那你先回去把,太后這兒自有朕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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