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錦被下床,赫連鈺拖著仍有些疲累的身軀離開了醫館直奔賢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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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赫連珠出殯以後,蕭皇貴妃對他的關心是日益漸增,這不,聽說他手臂上的傷加重,馬上讓人送了補品送來,又讓人帶話,說讓他好好歇著養傷,政務上的事情不急,等他傷好了,她自然會去見太后的。
說是“見太后”,其實就是變相告訴他,只要他恢復了,她就儘量想辦法從太后那兒下手幫他把權一一奪回來。
這樣的局面,可不就是赫連鈺處心積慮想要的麼?心中早就滿意得開懷大笑了,面上卻是淡然無緒,甚至還皺了下眉,對著前來傳話的宮人道:“你回去轉告母妃,本王無大礙,倒是勞煩她掛念了。”
一番“母慈子孝”的禮尚往來,讓這對半路母子的關係拉近不少,赫連縉聽一次皺一次眉,他倒不是擔心赫連鈺能翻起什麼風浪來,主要是想到促成這件事的人是蘇晏,他就渾身都不得勁,很想找個方式發洩一下。
“先生覺得,他為何不願助本王?”
晉王府,赫連縉把幕僚請來,一臉苦悶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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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助他,站在他這邊也行啊,怎麼能跑去幫赫連鈺翻身呢?這不是擺明了跟他唱反調麼?
幕僚頓了一下,“或許,國公爺他對王爺有著很深的防備心。”
“防備?”赫連縉加重了字眼,他一不跟蘇晏搶女人,二不會背信棄義兔死狗烹,蘇晏為什麼要防備他?就算是前世他當上了皇帝,都從未對這位過命兄弟有過任何的猜忌和戒備,更沒想過要削了他手中的兵權。
那麼,蘇晏的防備心來源於什麼地方?
“先生能否參透其中之意?”赫連縉又問。
幕僚搖頭,“若是其他人,我倒還有望猜透幾分,但國公爺的話,我完全參不透。”蘇晏這個人的想法非常謎,很多時候你覺得有十成可能他會這麼做的,到最後他偏偏給你來個出其不意讓你防不勝防,要想摸準他的心思,除非做他肚子裡的蛔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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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拿不準心思的國公爺,此時正在挖木勺。
給寶寶的那對小碗已經燒好並上了釉,他覺得美中不足,於是找來上等黑胡桃木準備挖一對小木勺配上。
說實話,雲初微有些目瞪口呆。
當他只存在於別人嘴裡的時候,她以為他只是個擅長用兵的沙場戰神。
後來,她認識了他,發現這位戰神除了擅長用兵之外,撩妹也很有一套,花樣百變,每次都能讓你意外到被迫心跳加速。
再後來,她嫁給了他,又發現他除了擅長打仗撩撥人之外,在某方面也強悍得令人髮指,通常是不弄暈她不罷休,也虧得懷了身孕,他諸多顧忌才讓她“倖免於難”。
後來的後來,也就是現在,雲初微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那邊坐在薔薇架下拿著銼刀和刻刀專心致志挖木勺的男人,他真的是蘇晏?還有,這個人為何學什麼精什麼?
前兩天要燒小碗,險些在府裡建了個窯,還是雲初微堅決抵制他才肯把做好的坯子拿出去燒的。
這兩天要挖木勺,在此之前,專程請了木雕師傅來教學,也不長,就幾個時辰的功夫,人家就能獨自操刀了。
雲初微暗暗咂舌,這種人要放到她那個世界,絕對是典型的學神啊!天理難容的那種。
“微微,既然來了,怎麼杵在那兒不過來坐?”明明是背對著她,卻好像後背長了眼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