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皇都的人都知道,靖安王愛慘了他的王妃,願意把這世上最好的都給她,可沒人清楚,她深情款款看著他的時候,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是他年少時的至交。
更甚至,楚相宜還私下約見過易卓明,以至於等楚相宜告訴他她懷孕的時候,他的反應不是欣喜,而是嫉妒和憤怒,芥蒂與日俱增,終於在某夜聽她夢中喊到易卓明的名字,他由隱忍多時的乖獸變成殺紅了眼的雄獅,親手將她掐死在夢中,至於她肚子裡的孽種……他承認,看到雲靜姝出生在棺材裡的那一瞬,自己動了惻隱之心,再怎麼說,棺材裡躺著的也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自己殺了她固然一時痛快,可想到今後在不能見到她,心裡還是難受的,所以讓人把雲靜姝抱了出來送得越遠越好。
話聽了半截,易白已經想明白怎麼回事了,敢情靖安王妃楚相宜與他爹易卓明還有過一段?且看靖安王的暴怒反應,想來恨他爹入骨,難怪雲靜姝才出生就被送到南涼那麼遠的地方,原來並非因為靖安王避諱她是棺材子,而是靖安王以為雲靜姝是楚相宜和易卓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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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易白蹙蹙眉,“我爹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易卓明就算心理再陰暗,表面上也會裝成君子,尤其是在人前,更喜歡標榜自己,靖安王既然是他的好友,他不可能做出奪人妻這樣令人髮指的事情來,況且,易卓明對邰芷雲分明是有感情的,他犯不著私下偷人。
要麼,這裡面有什麼誤會,要麼,就是背後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
靖安王冷笑一聲,“你是那老不修的兒子,你當然為他說話了。”
易白也知自己提及這件事引起了靖安王掩埋多年的火,這時候要想用言語解釋什麼都是蒼白,從懷中取出兩枚一模一樣的玉墜來,“王爺可認得此物?”
靖安王定睛一看,愣了愣,“這…這不是她的東西嗎?”
“她?”
“本王已故的王妃。”每次提起那個人的名字,他都心如刀割,總會痛上那麼一段時日傷口才能慢慢癒合,“你怎麼會有這個?”他當年親手把這東西戴在了雲靜姝的脖子上,只是她回來以後就不見了,原想著雲靜姝在南涼生活了這麼多年,把那東西弄丟了也沒什麼,免得再拿回來勾起他的回憶,誰曾想,竟然落到了易白的手中。
“王爺確定這其中一枚是先王妃的遺物嗎?”
靖安王拿起一枚來仔細瞅了瞅,點點頭,“本王很肯定,這麼特殊的玉墜,我只在她身上見過。”說完,眼睛掃向另一枚,“那麼,這枚是……?”
“這是我孃的遺物。”易白緩緩道。
靖安王瞪了瞪眼,“不可能!”相宜說過,這是她外祖母傳給她孃的,她娘又留給了她,既然是祖傳,怎麼可能出現一模一樣的另外一枚,相宜是上庸楚家女,上頭三位兄長,根本沒有姐妹,丞相夫人卻是清河邰家女,這二人怎麼都不可能有關係,沒道理不是一家人能拿出一模一樣的遺物來。
“真是我孃的遺物。”易白神情凝重,“想必王爺心中已經生疑了,恰巧,本座也覺得此事頗為蹊蹺,所以才會找上王爺,想細細詢問一番,看能否找出蛛絲馬跡來。”
靖安王往後退了兩步,警惕地看著他,“你到底什麼意思?”
易白挑明瞭說,“不管我娘和先王妃是怎麼死的,她們倆都留下了一件遺物,而且兩個完全沒交集的人竟然會有一模一樣的配飾,你不覺得奇怪嗎?”如若這種玉墜常見也還罷了,偏偏搜遍皇都,讓人尋遍各郡縣的首飾鋪子都打聽不到這種玉墜的任何訊息,那就只能說明此物並不在市面上流通,要麼,是某個家族的祖傳物,要麼,是一種見不得光的物事。
不過兩者都只是易白的初步猜測而已,具體到底是什麼,只能一步步揭開。
“相宜說,這玉墜乃她孃家祖傳下來的。”靖安王說道。
易白沉吟,“我娘說過什麼我不知道,但邰家絕對沒有傳過這種東西。”想到母親來歷不明,他凝眉,“有沒有可能,我娘和先王妃是姐妹?”要把玉墜解釋為祖傳物,便只能把他娘和楚相宜聯絡在一起。
“國師在說笑?”靖安王冷諷,“丞相夫人是清河邰家嫡女,本王的王妃乃上庸人氏,這二人祖籍相差甚遠,如何能成為一家人?”
“那麼,王爺可曾見過我母親?”易白又問。
“見過。”當初易卓明大婚的時候,還未納妃的他曾去喝了喜酒,晚上鬧洞房的時候,好多人都見過那位新娘子,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卻是個冷美人,性子淡漠得很,可就是這種性子,讓她渾身都充斥著神秘的氣息。
“你娘與本王的王妃長得一點都不像。”靖安王知道他想說什麼,“況且相宜頭上只有三位兄長,根本沒有姐妹,這二人出自一家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那要如何解釋這種東西?”易白再一次將玉墜揚起來。
靖安王越看越覺得刺目,有些不耐,“人都死了那麼多年,還有什麼好追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