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貴妃冷哼一聲。
“既然是孤監國,那麼,讓你在龍泉寺待多久,便由孤說了算。”
正準備轉身離去的蕭皇貴妃脊背一僵,“你說什麼!”
赫連縉這是想公報私仇?
赫連縉原想再開口說些什麼,目光卻不經意瞥到蕭皇貴妃後面跟著的一個宮女身上。
她方才稍稍抬了眼,那目光竟讓他覺得無比的熟悉。
錯覺麼?
赫連縉擰緊眉心,指著那宮女,“你,過來。”
被點了名的錦葵頓時做出慌亂狀,“太子殿下可是喚奴婢?”
赫連縉有些不耐,“讓你過來就過來,囉嗦什麼?”
蕭皇貴妃咬牙,“怎麼,太子還想動本宮的人?”
赫連縉冷笑,“這整個皇宮乃至整個南涼都是我父皇的,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宮女是你的人?”
態度何其囂張。
蕭皇貴妃一忍再忍,她可是太后侄女,不與賤人的兒子一般見識。
不就是因為“立子殺母”得來的太子麼,神氣什麼,只要她那養子一天不死,赫連縉就一天別想做皇帝。
錦葵小心翼翼地走到赫連縉跟前。
“抬起頭來。”赫連縉聲音泛著冷意,他只想確認自己剛才看到的那個眼神到底是幻覺還是真有其事。
錦葵慢慢抬頭。
赫連縉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遍,都說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奴,可眼前這位,分明與性子急躁的蕭氏大有不同。她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卻又不超出為奴為婢的界限,氣度修養彷彿與生俱來。
赫連縉心中納悶。
他雖然不常接觸蕭皇貴妃,但蕭氏身邊都有哪些人伺候,他卻是從眼線口中得知的一清二楚,為何從來沒聽眼線提起過長信宮有這樣一個出挑的妙人兒?
“你叫什麼名字?”赫連縉問。
“奴婢錦葵,是皇貴妃娘娘給賜的名。”
蕭皇貴妃眯了眯眼,錦葵身上的氣韻與駱嵐有幾分相似,她一直是知道的,只不過永隆帝根本不領這份情,莫非老子瞧不上,反倒得了兒子的青眼?如此看來倒也不錯。
目色微閃,蕭皇貴妃上前,“錦葵是尚宮局才送來沒幾天的宮人,本宮瞧著她禮儀規矩都學得有模有樣,便留下來了,怎麼,太子對她有興趣?”
興趣自然談不上,只是可惜如此人才落到一個賤妾手裡,心中有那麼一絲絲的不甘呢!
“從明天起,你便是東宮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