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邊,她總是被他的細心包圍,魚刺可以不用自己挑,喝湯不用自己盛,所有的任性都能被原諒。
雲初微想,這樣的男人,大概是全天下女人的理想夫君吧?可惜被上天眷顧的只有她一個。
吃完飯,兩人離開酒樓,下面的攤子上有捏泥人的,蘇晏多付錢,要求他們夫妻要自己捏,攤主自然很樂意,於是給倆人擺開桌椅。
雲初微和蘇晏各自拿起攤主早就和好的泥認真捏了起來。
對於從來沒捏過泥人的雲初微來說,捏人顯得有些艱難,她索性就把國公府那隻呆頭鸚鵡給捏成泥塑,抬頭一瞥,蘇晏竟是照著她的樣子在捏,那熟練的手法,翻飛的動作,好似此前演練過無數遍,捏出來的泥人更是栩栩如生,看得雲初微自愧不如。
“你怎麼會弄這種東西?”雲初微好奇地問。
蘇晏道:“小時候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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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在他三歲多的時候,生母曲氏常年因病臥榻,父親從不會來丁香園看他們母子,蘇晏就去花園裡刨來泥土,用水和了,照著記憶中的父親捏了起來,雖然捏得四不像,但他還是很開心,把泥人一個個地放到母親床頭,然後告訴她,父親每天都能陪著她了。
每當那個時候,曲氏總是笑著揉揉他的小腦袋,“晏兒真聰明。”
才三歲的他得了誇,心中自然高興,能歡喜雀躍一整天。
可惜那時候他太小,沒能看懂母親隱藏在笑容背後的絕望。
那是心如死灰的絕望,是對他父親,更是對整個蘇家。
“九爺,想什麼呢?”雲初微見他發呆,伸出滿是泥土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蘇晏轉瞬拉回思緒,微笑著搖搖頭,很好的掩飾了眸底的暗色。
“在想,為什麼你捏的那麼醜?”
雲初微咬著牙,漲紅了臉,“我捏的是鸚鵡,又不是你,當然醜了!”
“鸚鵡?”他很詫異,“為什麼我會以為是一隻鴨子?”
“……”嘴巴要不要這麼毒,她是真沒捏過,所以完全摸不準該從哪裡下手,能把鸚鵡捏得像鴨子,已經很不錯了好麼?
蘇晏認真看著她窘迫得小臉通紅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雲初微惱了,“你還笑?”氣不過,索性抓了一把白泥,一下子抹在他臉上,輕哼,“這會兒,你比我捏出來的鴨子還醜,看你還笑話誰。”
她惱人的樣子,小臉氣得紅通通的,一鼓一鼓,比任何時候都可愛。
蘇晏到底是沒忍住,再一次低笑出聲,毫不意外地換來她一記白眼。
“好了你快坐下。”蘇晏收住笑,“再怒,可要動胎氣了。”
雲初微將腦袋歪往一邊。
蘇晏站起身,找攤主要了些水淨面,全部弄乾淨以後重新回來坐下,見她還對自己愛理不睬,他“唉”了一聲,“看來不做點什麼,你這把火,是滅不下去了。”
雲初微心神一顫,“你想做什麼?”滿面警惕,好似在告訴他,這裡是大街上,他不能隨便亂來。
蘇晏走過來,輕輕拍拍她的腦袋,“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什麼呢?走了,帶你再去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