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見赫連縉不搭理自己準備直接離開,駱舒玄喚了一聲。
赫連縉駐足,“何事?”
“你這次也太狠了。”駱舒玄忍不住埋怨,雖然清楚不到萬不得已赫連縉是不可能輕易動手的,但對一個弱女子下如此狠手,他良心上就不會覺得有一點點的不安麼?
“過獎。”赫連縉簡單回了二字。
“喂!你這樣讓我很為難。”駱舒玄盯著赫連縉的背影,以前這位沒轉性子的時候,他們算得上鐵血兄弟,可自從一跟頭往馬背上摔下來轉了性,駱舒玄越來越發現這個人變得陌生且冷血,所以後來的很多年,他都很少再靠近赫連縉。
但不靠近不代表不瞭解,赫連縉的很多事蹟,他還是知道的。
赫連縉懶得與他多費唇舌,騎上馬直接走人。
駱舒玄俊臉黑了黑,心情那叫一個鬱悶啊,最終決定去國公府看望看望那隻呆鸚鵡舒緩舒緩。
這一去才知道,國公府也出事兒了。
這事兒還不小,須得從昨日赫連縉和雲安曜離開國公府說起。
天氣越來越冷,眼看著就要跨入冬季,靜瑤太夫人之前沒能根除的病隱隱有復發的跡象。
蘇晏手裡少了一味藥,上次去鳳凰山的時候其實他在山上看到了那種草藥,但無奈赫連雙出了事,所以他沒采,昨日趁著天上晃出幾分日頭,於是動身去鳳凰山採藥,誰料歸來的時候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雨,蘇晏沒帶雨具,只好到山下的破廟裡避雨。
不巧,黃家二房嫡女黃妙晴不知何故經過此地,也迫於雨勢漸大的緣故進了破廟。
蘇晏當時自己點了一堆柴火取暖。
黃妙晴進去以後,略帶歉意地說:“九爺,你這個火,能否借我取取暖?”
她渾身都被淋溼,身邊又只跟著一個小丫鬟,沒雨具更沒更換的乾淨衣物,若是再不借著火烘乾,很快就會感染風寒。
蘇晏冷冷瞟她一眼,“不能。”
這世上除了微微,他不會讓任何女人近身,先不說黃妙晴到底有沒有別的目的,就單論當初蘇家宴會上,黃妙晴故意踩住微微裙襬致使她險些從石階上摔下來這件事,他就記得分明,眼前這個女人是該死的。
借她取暖麼?呵!借她一丈擺放屍體的地方倒是可以的。
黃妙晴沒火取暖,只能和小丫鬟縮在不透風的角落裡相互取暖。
雨停的時候,已經半夜。
廟門前那口殘破的小水缸裡盛了半缸水,蘇晏把水缸弄進來,直接澆滅火堆,抽身離開,連一點火星子都沒給黃妙晴留下。
原本這個時辰,城裡已經宵禁,可蘇晏是誰?他要是不想進城,便是皇帝都沒法將他弄進去,但他要是想進城,就算宵禁了,他也有的是法子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去。
黃妙晴就沒那麼大本事了,她沒法兒趕回來,帶著丫鬟在破廟裡瑟瑟發抖了一夜。
一夜過後,整個順天府謠言四起,說黃妙晴和蘇晏孤男寡女在城外破廟裡過夜。
古代女子最注重什麼?
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