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雨珊瞧著她有些不對勁,“姐姐有心事嗎?”
姜凡兒斜睨了旁邊抱著蟹粉酥的駱舒玄一眼,搖搖頭,“我無事。”
“那我怎麼感覺你臉色有些不大對勁?”
“大概是方才在巷子裡遇到了瘋子,受了驚嚇。”
駱舒玄險些一個趔趄跌倒在地,瘋子?說的是他還是赫連縉那廝?
總而言之這女人不管罵誰,都把他們表兄弟倆給罵進去了。
駱雨珊滿臉驚訝,“瘋子?”又看向駱舒玄,“二哥,怎麼回事?”
駱舒玄當然不會承認姜凡兒說的是自己,索性將腦袋扭向一邊,硬邦邦地道:“我沒見著。”
姜凡兒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頭的路。
雖然很心疼兄長送的禮物就這麼沒了,可是駱舒玄手裡的那柄精良短劍,她覬覦很久了。
回到守仁伯府,駱舒玄第一時間去把自己的寶貝短劍取出來在姜凡兒跟前亮相,“怎麼樣,凡兒表妹可還中意?”
姜凡兒的目光落在閃著寒光的薄削劍刃上,原材料用的玄鐵,的確是把難得的好劍,她眼皮動了動,從他手裡接過,只給二字評價,“勉強。”
駱舒玄當即跳腳,“什麼!這可是皇帝姑父御賜給我的,你竟然說勉強?要知道,整個南涼就這麼一把,咱們倆的事兒撇在一邊不說,你就單論這柄短劍本身的質地,那能是一般的劍比得了的嗎?”
“我是仵作,整天與死人打交道的。”姜凡兒瞅了眼前暴跳如雷的駱舒玄,“對我來說,適用的才是好的,不適用的,便只能當擺設,就算此物乃聖上御賜,也是一樣的道理。”
駱舒玄一嗆,臉色憋得難看,卻是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
姜凡兒的父親乃廣平知府,姜凡兒很小的時候就喜歡扮男裝跟著府衙裡的捕快們出去辦案,時間一久便學會了驗屍,技藝學得比廣平府衙門裡的仵作還精,雖然不曾正式授予她“仵作”的稱號,但每次要有辯不出來的屍體,都喜歡去請她,這一來二去,姜凡兒就成了廣平府唯一的女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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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就是駱舒玄十歲那年,姜凡兒來守仁伯府玩的時候被駱舒玄用激將法弄進軍營又當眾暴露她女兒身時她會從容不迫並且事後敢抓老鼠放他床上的原因。
常年見慣了死人的人,又何懼區區幾隻老鼠?若換了旁的女子,小小年紀看見老鼠早就嚇得花容失色了,哪裡還敢去抓?
所以說,駱舒玄怕她不是沒有原因的,小姑娘家家,整天不想著繡花逛街,卻喜歡和死人打交道?毛病!
駱雨珊看了一眼姜凡兒,見她雙目專注在短劍上,笑問:“我見姜姐姐甚是喜歡這短劍,既然是我二哥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姜凡兒嘴角扯了扯,笑容帶著幾分嘲弄。
一片心意?若非駱舒玄弄丟了自己的血琥珀,他會如此好心把他寶貝了這麼多年的玄鐵短劍拿出來送給她?
駱舒玄一個勁給姜凡兒擠眼睛,希望她別把他弄壞血琥珀這事兒說出來,否則要讓他爹知道,他指定要挨一頓毒打。
姜凡兒淡淡睨他一眼,轉目看向駱雨珊,點點頭,“嗯,我收下了。”
駱雨珊高興起來,“我就知道,姜姐姐和二哥能成為好朋友的,畢竟是從小就認識的人,沒必要每次見面都弄得跟上戰場似的,姜姐姐,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