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茯靈的衣服最後還是被剪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事實上,上救護車之前之所以沒有被剪掉,也是救護人員出於這人會不會和這孕婦的突發病情有什麼聯系,不然幹嘛抓著不放呢之類的考慮。
所以,本來只是不想在飛機上穿著“露臍裝”回座位的謝茯靈卻不得不面臨在人流量更大的醫院裡被行注目禮,囧到不行。
幸虧在飛機場的周陽提行李的時候想起了謝茯靈還沒拿行李的事情,最後還是打了個車把行李箱送到了醫院,不過這一送到還來不及表達自己可以留下來陪他的意願就又被無情的趕走了,最後他只能一步一回頭,格外哀怨的離開了。
有了行李的謝茯靈終於可以換下這身羞恥的衣服了,跑到衛生間重新換了t恤,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然後再回到急救室外時,就被一個明顯是看到他人還在才鬆了口氣的護士攔住了去路,上來就是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這位先生,剛剛那位孕婦的家屬馬上就到了,在他來之前麻煩您暫時先不要離開。”
恩?這話聽著不是很順耳啊,雖然謝茯靈本來的想法就是要等這孕婦家屬來好說說那保命藥丸的價錢問題的,可是被這麼一囑咐,怎麼聽都不像是想要感謝救命恩人的意思啊,看來,這錢可能還沒那麼容易要到。
謝茯靈面上沒什麼變化的對跟他說話的護士點點頭,拉著行李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用實際行動表示了自己壓根沒要走的意思,心裡已經默默的把那藥丸的價錢往上提了提。
就在謝茯靈坐下不到七八分鐘的時間,一個身材高大修長的身影神色匆匆的朝急診室這邊走來,速度很快卻沒有一絲淩亂之感,6月中已經入夏的天氣絕對不能算的上涼爽,來人卻還穿著長袖的白襯衫,十足的精英範,英俊剛毅的臉龐此時眉頭緊皺、表情嚴肅,噠噠噠好聽的皮鞋碰地聲讓原本低著頭的謝茯靈抬起了頭,兩人碰巧四目相對,打了個照面。
雙方都是一愣。
“是你?”
蔣仲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這種情況、這種地方再次見到謝茯靈,事實上他壓根沒想過他們還有再見的可能,從上次z大分別已經過了一年多的時間,忙碌的工作早就讓蔣老闆把這一段不足掛心的人生插曲給淡忘了。
原本他真的是這麼以為的,直到他今天又看到了這個杏眼男孩。
是的,僅僅一秒鐘,蔣老闆就用連他自己都驚訝的速度想起了眼前這個人是誰,什麼時間什麼地方什麼情景下見的面,不得不說,這對蔣老闆而言,是種從未有過的奇怪感覺。
而此時的謝茯靈也十分驚訝,他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會是蔣仲,起初他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隨即他就想起了一種可能性,指了一下急診室,微微皺眉道:“你夫人?”
居然讓一個身懷六甲之人獨自外出,這個做丈夫的實在有些不稱職。
一個問句讓蔣仲立馬明白了,敢情電話裡說的那個被拽著不放的年輕人就是眼前這個小孩啊,不過他剛剛問什麼來著,夫人?先不說這個說法實在是有夠奇怪,主要是這個內容,必須得說清楚,被誤會了可不太好。
蔣仲捏了捏額角,彷彿對急診室裡的那位頗為頭疼,回答道:“是我姐姐。”
說完,想了想,又追加了一句:“我還是單身。”
謝茯靈點點頭,顯然完全沒有領會蔣老闆後面那一句的核心精神,只是淡淡的說:“那就是你姐夫的問題。”
蔣仲聽得出來謝茯靈這話裡的意思,擰了擰眉,有些無奈。
他這個姐姐,從小被爸媽慣著長大,雖說本性不壞、個性豪爽,但有小公主脾氣,任性的很,做事實在不著條,懷孕都快七個月了,居然就因為和秦穆鬥了個嘴不開心了,就自作主張的偷偷訂了張飛機票要回市。
說起秦穆,因為生意上的來往,他們很早之前就成了朋友,雖然到現在蔣老闆都沒辦法理解生意頭腦這麼好的秦穆怎麼就在自家姐姐這裡栽了跟頭,不過也對他倆的婚姻保持祝福態度,雖然自家姐姐三五不時的就會耍脾氣跑回孃家,但他倆婚後感情十分恩愛卻是有目共睹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