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方孤逝雙眼眯成一條縫,對於除白弱水以外的人直接叫自己的名諱這件事,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和怒意,只是朝著身後的蘇聞看去,一雙眼睛在他身上打量,似乎是在腦海中搜尋他是誰,最後終於確定了,他沒有見過這個人。
“敢問閣下是?”
“在下是誰不重要,不過,這世界上會幻術的人可是還沒有絕種的,我只想告訴你這個。”蘇聞站起來,將自己囚服上的灰塵輕輕撣去,不急不慢地走到靠近牢門的地方。
諸方孤逝看了白弱水一壓,朝著蘇聞走去,一陣銀光泛過,一把劍就抵在了蘇聞的脖子上:“這個孤王當然知道,不過閣下到底是想表達些什麼,難道是想告訴孤王,這裡面的白弱水僅僅只是幻象嗎?”
“西域新任的君王果然不是吃素的,在下正是那個意思。”
對於蘇聞的話,諸方孤逝卻是不以為然,反而發出一聲冷笑:“你是在逗孤王嗎?”
即使長劍已經架在了脖子上,但是蘇聞還是沒有要退卻的意思。
就算是在這樣有些昏暗的環境下,還是能夠看清楚蘇聞臉上的臨危不懼。
“在下有幾個腦袋可以來逗西域王的,本來在下是想著,要是在下幫了西域王的忙,能夠被西域王從這個破地方帶出去的,我可不想就這樣死在這裡,畢竟我還沒有活夠,沒理由在這裡浪費生命,是吧?”
“你以為孤王信你的鬼話?你不會就是和白弱水通姦的那個男寵吧,沒想到蕭煜也有後院起火的時候,他不是很能收買人心的嗎,怎麼就反被利用了呢?”
諸方孤逝一邊說著,一邊發出輕蔑的笑聲。
白弱水一雙手開始握緊,但是卻不能動彈半分,現在還不能確定諸方孤逝是不是真的不相信蘇聞說的話,要是現在她就亂動,打草驚蛇,那麼蘇聞的辦法就真的完全沒有用了。
“西域王說得沒錯,但是要不是白弱水勾引了我,我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方來的,說實話,做男寵又有什麼不好呢,只要乖乖待在肅王府裡面,不碰女人,一生也就那樣平平安安,衣食無憂地過去了。”
白弱水在聽到蘇聞說她勾引他的時候,恨不得現在立馬將某人給揍一頓,竟然趁人之危,敗壞他的名聲,虧她在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還將他當男神一樣膜拜的。
但是,白弱水清楚,現在可不是她能動手的時候。
對於蘇聞的這番話,諸方孤逝明顯是有了感觸,因為,在蘇聞話音剛落的時候,那把劍又向他脖子上推進了一些,立馬就有滾燙的血珠落在劍上,滑落下來,然後有落進地上幹枯的雜草堆中。
蘇聞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多半是剛好戳中了他的痛處,讓他想起了之前在小倌館那段可恥的歲月。
而白弱水卻是知道的,不禁暗中為蘇聞捏了一把汗,但是卻不能為他做些什麼,心裡便有些發急了。
“你剛才說白弱水什麼?那個女人……勾引你?”諸方孤逝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是聽到了全世界最可笑的笑話一般。
白弱水眼角一抽,諸方孤逝似乎是……被蘇聞的話帶偏了。
“你長得還沒有孤王好看,她到底是看上了你哪一點,竟然會勾引你,孤王很是懷疑啊。”
被這樣一問,蘇聞頓時語塞了,白弱水手中的汗已經將捏住的衣角打濕了,額頭上也冒出了薄薄的一層汗,然而,當雙眼看見轉角處有什麼異樣的時候,又有些放心了。
“在下自然是有地方能夠吸引白弱水,但是,西域王,咱們現在該聊的不是這個吧,你就不怕,有人發現了這裡的情況過來嗎?”
蘇聞話剛一說完,諸方孤逝身後就響起了一個黑衣人的慘叫聲,幾乎就是在住房古斯因為那把劍慌神的同一時間,蘇聞一個轉身就遠離了牢門,到了安全的地方。
天牢這不算寬的過道,立馬就成了這兩撥人對峙的戰場,刀劍相碰,鳴聲四起。
“薛統領來得還真是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