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還一直在納悶,她剛才是做了什麼,竟然能夠讓諸方孤逝說出這樣的話來。
但是仔細想想之後,剛才自己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奇怪。
諸方孤逝伸手就將白弱水的右手手腕抓住,捏得緊緊的,冷哼一聲,眼中竟然透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輕蔑:“白弱水,你身為一個女人,在遭受了一個男人那樣的對待之後,怎麼還可以這樣對著那個男人笑,和那個男人那樣安靜的說話,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我該說你沒心沒肺好呢,還是該說你白大小姐‘寬容大度’?”
“白弱水,你知不知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是在同情我!你……”
“啪!”
諸方孤逝一邊將自己剛才隱忍的情緒發洩出來,一邊將白弱水往床邊逼去。
白弱水當然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又想做什麼,也顧不得其他,抬起沒有被禁錮的左手,就用力扇了諸方孤逝一耳光。
“你鬧夠了沒有,之前的事情我可以當不存在,就當是被狗咬了好了,以後咱們還可以是朋友,只是沒有以前那麼親近的關繫了,你明白嗎?”
“我當然是沒心沒肺的人,一直都是,只是一個人沒心沒肺也是有限度的,所以請太子殿下不要得寸進尺才好。”
“這樣,以後咱們還是朋友,太子殿下如果不想和我這種沒心沒肺的人做朋友,那太子殿下就自便吧。”
說完,白弱水揚起頭,用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看著諸方孤逝。
期間,諸方孤逝的眉頭一直皺著,然而到了最後,還是將白弱水的手放開。
手握成拳,在桌子上重重落下,整張桌子就光榮地被一分為二了,成了這場對話的唯一犧牲品。
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弱水之後,諸方孤逝就轉身欲要離開,在踏出房門之際,又停了下來:“白弱水,這輩子你別妄想逃出去了,除非本宮死了,不過呢,就算是本宮死了,也會拉你一起下地獄的。”
說完,又是一記冷笑聲。
下不下地獄這件事情,她可不清楚,但是她知道,要是皇後真的死翹翹了,阿蠻一定會傷心的。
所以,雖然是對著諸方孤逝的背影,她也得提醒一下他:“那個……不要殺皇後行嗎?”
諸方孤逝,往前走的腳步一頓,差點兒一個趔趄,然而,站穩之後,竟然是一點也不遲疑地繼續往前走,速度快得像是要逃離這裡一般。
待某人的身影漸漸融入黑夜之中時,白弱水才將門關好,轉身躺回了床上。
然後,一夜無眠。
走到東宮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白弱水之前居住的月蘿宮,只是現在,裡面已經是一片黑燈瞎火,再也沒有了以前的生氣。
看到這樣的場景,諸方孤逝更是不悅了,也沒多看一眼就徑直走向了西邊。
焦枳殿內發出暖暖的燈光,諸方孤逝卻沒有立即走進去,而是愣愣地站在殿門之外的十米處。
他就是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