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陸彥回有多少事情不肯開口對我說呢?
我把她送到地方,花店的名字很好記,叫作“夢中花”,大小非常合適,而且位置很顯眼,是個好地方。陸彥回真是有心了。
白蘭下車跟我道別:“下個月應該就能開業了,到時候你可以和陸大哥一起來玩。”
“會的。再見。”
我繞了一圈,走了一大半的路才發現自己又往回去的方向開了,我忘了自己出門的目的了。
陸彥回回來的時候似乎心情不大好。我記得他們公司今天晚上有季度總結會,會後有宴會的,也不知道是誰惹他生氣了。
我也不想惹他,就去洗澡準備睡覺。
等我出來的時候,陸彥回坐在沙發上看著我,眼神冷冷的,讓我明明已經暖和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我有些忐忑地開口:“你這是怎麼了?一回來就不對勁兒。”
陸彥回開口:“何桑,你可真讓我失望。”
“我怎麼了?”我皺著眉頭問他,只覺得不理解他這突然的怒氣來自於何處。陸彥回突然把茶幾上的一張照片用力地向我扔來,薄銳的邊緣劃到我的臉,有些生疼。
我一看,竟然是我和許至的合照。照片上的我們,都穿著畢業時的學士服,我站在一個矮石墩上,親吻許至的額頭。
我心裡一跳,隨即問他:“這是哪裡來的?”
“你說呢?”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放影集的櫃子,然後問他:“你翻我的東西了?”
他走過去一把拉開那個抽屜,把我的相簿都拿了出來,攤開在床上。
“哪兒來的?”我想到下午時白蘭翻過我的照片,猛地一抬頭,“難道是白蘭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把它拿出來給你看了?她怎麼能這樣?”
“何桑!我從前怎麼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喜歡把髒水往人家身上潑!她今天根本沒有和我見面。你自己做了什麼你心裡沒有數嗎?非要我說出來撕破臉就好看了?”
我被他這話給說蒙了,以至於整個人呆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抬起頭來,看著他說:“什麼?陸彥回,我做了什麼你這樣對我?就因為一張照片嗎?我是不知道你從哪裡看到它的,但是這個是多久之前的你應該很清楚,那個時候我剛剛大學畢業,當時的男朋友是許至,我有一張和他的合影難道就不能原諒了嗎?”
“不是,何桑,你不妨問問你自己,人嫁給我了,心裡惦記的又是誰?”
“我惦記誰了?”我忍不住大聲抗議他的說法,“陸彥回,做人要講道理,我跟許至如今幾乎不聯絡了,我自認為嫁給你以後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我也希望是那樣。可是何桑,你永遠都是說得好聽,好聽到我好多次都被你製造的假象給騙了,以為你真的忘記了過去,想跟我好好過日子,現在看來你還是沒有做到。”
我把照片拾起來,放在桌子上,指著問:“就因為這個?”
“我在那裡撿到的。”他指著床邊和床頭櫃的夾縫。
我有些奇怪。他接著說:“為什麼它會在那裡只有你自己知道,當然了,你一定不會承認的,揣著明白裝糊塗是你的拿手好戲,我都已經習慣了。”
“你不信我?”
“我也想相信你。”他微微地笑了一下。
“陸彥回,明人不說暗話,我是不曉得你今天發什麼神經,大晚上的讓我一頭霧水,但你總得把話說清楚是不是?”
“何必呢,事實擺在那裡,再多的辯解只會讓人覺得虛偽,更加讓人厭惡。我也懶得跟你吵架,我去客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