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缺了一截小臂。
是被人砍斷了嗎?
他當時該有多絕望?
“松開。”耳邊重新響起紀依北低沉的聲音。
夏南枝手上的力氣倏然消失,輕輕一顫,紙片落在地上。
“我記得,那時候我纏著我——我爸,要去看這個電影,他說他忙讓媽媽陪我去,原來他已經買好票了……”
紀依北扣住她的手腕拽了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旁化驗室的小窗就拉開,孫檢從裡面探出腦袋。
“紀隊,檢驗結果出來了。”
夏南枝渾身力氣都散盡,雙眼一片死灰,心髒撲通撲通跳著,可以聽到血液涓涓流淌的聲音。
頭頂多年沒有修繕的白熾燈嗤嗤作響。
紀依北和孫檢交換了一個眼神。
“你先去休息室等我,這裡有我。” 紀依北沒等她點頭或搖頭,就朝餘曉瑤招了招手,“你先帶她出去。”
夏南枝心底的恐懼頓時如碳酸飲料中的氣泡般接連不斷地漲滿心頭。
她抬頭看一眼紀依北,最後順從地和餘曉瑤走了。
紀依北走進化驗室:“怎麼樣,確定身份了?”
“是夏隊沒錯。”
紀依北眉頭一皺,手指搓了下下巴,迅速冷靜下來:“還有其他線索嗎?”
“缺失的小臂骨頭我細看了一下,切面鋒利,幾乎是一蹴而就的切割。”孫檢一面說一面拿著肱骨示意。
舒克問:“分屍?”
紀依北冷冷道:“不是,你看這個橫截面,雖然完整平滑但是有一個明顯的凹凸面,所以兇手在砍斷夏隊小臂之際,夏隊是劇烈反抗過才會留下這樣的切割面。”
孫檢點頭,贊同了這一說法。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能觀測到的傷處嗎?”
孫檢回答:“沒有,除了股骨上的槍傷痕跡外沒有其他的,一般來說如果兇器是槍的話應該會在骨頭上留下痕跡,再加上肱骨的線索,兇器應該沒有槍,可能是——刀?”
紀依北臉色沉下來。
夏英霖當年能當上刑警隊隊長,身體素質一定稱得上強悍,能打能扛,怎麼會生生被人截斷小臂?
一般的刀當然做不到,一般的人也做不到。
要不那人就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殺手,要不就是與夏英霖有著密切關系的人,才能在他放鬆警惕的情況下殺害夏隊。
但不管怎麼樣,紀依北相信那兇手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舒克:“但是兇手為什麼要把那截骨頭帶走呢,如果一起扔在下水道中我們也許就發現不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