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以後再拿我擋箭牌,給我寫一萬字檢討!”
“是!”
下午三點,夏南枝敲開了那個所謂心理醫生的房門。
為了防止被八卦群眾發現,她特地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帶著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對烏黑滾圓的眼睛。
她想,以一貫的新聞標題風格,上次和陸潛一塊兒去醫院被說去墮胎,這次要是被發現她看心理醫生那麼標題大概就是“新晉女星夏南枝墮胎後疑似患上抑鬱症”。
夏南枝實在不怎麼喜歡這麼被大眾關注,然而自從上次岑敬路案、再到後來和陸潛直播遊戲、再到微博告白、醫院被拍、最後是上次頒獎典禮上出的洋相,夏南枝莫名其妙地火了起來,而且路人緣著實不錯。
這火得實在有些奇怪,大概除了她本身顏值與演技的加分外,便要歸功於她那群永遠黑她並且把她奉為夏家幫幫主的粉絲。
“夏小姐,你來了。”心理醫生頗為熱情的迎出來。
夏南枝淡淡掃她一眼,並沒有要客套或是寒暄的意思,只是應了一聲。
不過這個心理醫生長得倒是讓她挺喜歡的,眉眼溫和柔順,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梨渦,看上去年紀並不大。
夏南枝抽開椅子坐下,瞥見桌上名片夾上露出的一個字——周。
“周醫生,你好。”
聽到這麼柔和又公式化的打招呼方式,周婉不禁有些頭疼,所有病人當中,不怕堅硬拒不合作的,就怕看似什麼都配合卻始終不把自己內心暴露出來的病人。
一般這樣子的病人都有著一種統一的問候方式:臉上淡淡笑著神情輕松,開口便是禮貌又疏離的一句“周醫生,你好”。
“夏小姐,我聽你經紀人說,你經常做噩夢,大概什麼頻率呢?”
“不固定,有時連續幾個禮拜,有時也能一段時間不做。”
周婉抬眼看了眼面前一臉平靜的女人,看不出是被噩夢所困擾。
“噩夢的內容是什麼?”
夏南枝仍然看不出什麼神情:“火災。”
“可以稍微詳細一點嗎,比如火災中你看到了什麼?”
“周醫生——”夏南枝停頓了一下,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輕輕吐出一口氣,“我父母是在火災中喪生的,只有我活了下來,那時候我年紀小已經記不太清楚,不過畫面就是我家,很真實。”
周婉眉心一跳,沒有料到她就這麼一帶而過並且不怎麼帶有痛楚的說起當年的事。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一件事能潛伏進你的潛意識當中,並且多年來都一直折磨著你,那麼這件事對你來說一定是一個重創。
“那你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嗎?”
“尖叫聲、傢俱燃燒的聲音、警笛聲,還有——”夏南枝皺眉,“手機鈴聲。”
周婉敏銳地捕捉到她神色的變化:“手機鈴聲?”
“奇怪。”夏南枝喃喃,以前她並不記得夢中還有一串手機鈴聲。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