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故意的。
徐昭看了那婆子一眼,微微一笑:“敢問嬤嬤一句,我過來,可是住在老太太屋裡?”
徐昭的話音剛落,那婆子愣了愣,才回道:“姑娘的東西都在耳房裡,老太太說了,叫姑娘受委屈了。”
徐昭搖了搖頭:“嬤嬤言重了,來給祖母侍疾本就是應該的,哪裡談得上什麼委屈。這話要是傳出去,還道我這個當晚輩的不懂事,不知道孝道兩個字該怎麼寫呢。”
“祖母還沒收拾妥當,嬤嬤先帶我到屋裡看看吧,伺候的丫鬟可是祖母跟前兒的?”
那婆子明顯有些跟不上徐昭的思路,頓了頓才回道:“原是老太太跟前伺候的,老太太待姑娘好,特意叫她們過來伺候姑娘。”
說著,才領著徐昭去了耳房。
房間不大,裡外兩間,簡簡單單放著一張軟榻,桌子,椅子,還有兩個櫃子。
裡間是一張撥步床,一張小方桌,並一些洗漱的東西。
那婆子領著徐昭進去,時不時在她臉上看一下,卻是意外的發現四姑娘竟然沒有一點兒的怒意。
方才,四姑娘跟前兒的兩個丫鬟過來,見著這屋子,臉色好生難看,雖沒說什麼,那神色哪個瞧不出來。
如今,四姑娘自個兒瞧了,卻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樣子,實在叫她意外。
這屋子本來是不住人的,老太太昨個兒才吩咐了叫人收拾出來。按理說是府裡姑娘們住的,怎麼也該收拾的精緻些,可老太太說了,四姑娘只是暫住幾日,也不興太過奢侈了,隨意的收拾收拾,能住人就行了。
她在老太太跟前也伺候了多年,老太太這麼一說,她哪裡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
分明,是存心想叫四姑娘不痛快了。
於是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叫了幾個婆子進來,將屋子收拾成現在這樣。
左右,四姑娘怪罪,也不會怪罪到她們這些奴才的頭上,老太太這個當長輩的不疼她,她們這些下人可都是聽吩咐辦差事,怪不得她們的。
便是要怨,也該怨自己不得老太太疼愛。
“姑娘來的倉促,也沒好好拾掇拾掇,真是委屈了姑娘。”那婆子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
徐昭四下打量了一下,淡淡道:“是簡陋了些,不過能住人便好。”
一句話,就將那婆子給噎住了,好半天都沒找回自己的聲音。
又應付了幾句,才說是老太太傳話,叫姑娘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