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臣部的一眾大小頭人們都是苦苦哀勸,他們都沒想到明軍還沒有殺來,遠在幾百裡外,大汗就要不戰而逃,直接帶著他們遷徙到北海去躲避,實在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先不說這時節牲口和女人大多都懷了孕,根本就不適合長途遷徙,何況北海那地方雖然水草也算豐盛,但一年也就那麼兩三個月可以放牧,其他時間根本無法生存。
尤其是那寒冷的冬季,老人孩子和牲口根本就度不過去,所以幾乎所有人都不贊同遷移到北海去。
畢竟就算漢人大軍真的打來了,只要他們不退縮,對方未必就敢真的開戰。
面對族人們的反對,亞托夫的態度卻沒有受到絲毫動搖,而是耐心的解釋道:“這次的漢人和以往不一樣,態度非常的強硬,顯然他們的皇帝來時給他們下了死命令,他們也必定做好了和我車臣部血戰的準備,他們不但有兩萬蒙古騎兵,還有幾百輛戰車和大炮。
一旦開戰,無論最後我車臣部能不能打贏對方,族中的勇士都將折損嚴重,再也無法對抗扎薩克部。
而如果我們現在立即遷移去北海,雖然也會有所損失,但族中的勇士卻能全部儲存下來,明軍肯定也不會追趕,多半會將矛頭又對準扎薩克部,只要雙方開戰,我車臣部便能趕在冬季之前再次遷移回來,到了那時,實力最強大的就將是我車臣部。”
亞托夫說到最後,握緊了拳頭。
只要他們現在躲到北海附近去,那些漢人滅了扎薩克部後,就算不在冬季之前退回去,實力受損下,加上嚴寒的冬季,他們車臣部完全可以在聯合扎薩克部的殘兵敗家反擊,最後就是消滅這些漢人,一統漠北也並非不可能。
眾人聽完亞托夫的解釋後,都陷入了沉思,顯然大家都不傻,大汗說的確實有道理,最後一番權衡,所有的頭人都點頭同意了遷徙。
亞托夫也是大喜,又商議了一陣,就讓大家各自回去準備,明日就開始遷徙前往北海,好在此時所有的車臣部族人,都已集結了過來。
七八萬人,上百萬頭牲口,聚集在這片狹小的區域,短時間還行,時間一長,不分散去放牧牲口自己就得餓死,而一旦又分散去放牧,明軍的騎兵肯定會大殺一通,不會再管什麼偷襲不偷襲了。
這也是亞托夫下定決心要遷移的原因,因為來的明軍不比扎薩克部和其他蒙古部落,人家不用放牧,人和馬都可以吃糧食,就待在那裡不來打他們,耗都能耗死他們。
由於車臣部的大半人口都是剛剛才遷徙過來,所以省了不少麻煩,第二天中午就開始了遷徙。
和以往的一邊放牧,一邊遷徙不同,這次車臣部的速度非常快,孕婦孩童坐在馬車上,沒懷孕的少女婦女騎在馬上來回賓士驅趕著牛羊,男人則挎著刀揹著弓殿後警戒,短短兩日就順著阿魯渾河,抵達了連綿的山脈腳下,只要順著河流穿過山脈,在走上兩百多里就能抵達北海的南端。
當然,如此快速的遷移,讓車臣部也是付出出了極大的代價,沿途倒下的懷孕母馬母牛母羊數不勝數,讓所有族人都是心疼不已,卻也只能含淚匆匆的割下一些肉和皮革,將屍體丟棄,然後繼續上路。
好在如今才四月份,婦女懷孕時間都不長,加上蒙古女子比漢人女子要粗糙的多,哪怕長時間的坐在馬車上顛簸,也沒受到多大的影響,有的更是騎在馬上幫忙趕牛羊,這要是讓那些懷孕的漢家女子瞧見了非得驚掉下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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