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和黑水答應著,一個左手拿著竹竿,一個右手拿著竹竿,就這樣手拉著,邊敲打著地面邊往前走。可能是這樣配合久了,又是心靈相通,他們的速度很快,比明眼人還更要眼尖。嗖嗖就順著樓梯,走到了舞臺上。
要是跟鐘劍鳴、白仙翁,或者是彭家弟子對著幹,霍青也就出手了。可是,讓他來跟兩個盲人動手,贏了不光彩,別人會笑話他欺負殘疾人。輸了更不光彩,別人會笑話他連殘疾人都打不過。
你說,這樣輸了贏了都撈不到好,還打什麼?霍青拱手道:“白山前輩、黑水前輩,真是對不住了,我……哎呦,我也拉肚子了,我要立即去一趟廁所。”
嗖!白山橫著竹竿,擋住了霍青的去路,冷聲道:“霍青,我們聽你中氣十足,呼吸均勻,哪裡像是拉肚子的症狀?莫非,你瞧不起我們盲人?”
“沒,絕對沒有那意思。”
“那咱們就打一場。”
“這樣,我認輸還不行嗎?我賠錢老爺子錢。”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尊嚴,我們為尊嚴而戰!”
“我們為榮譽而戰!”
白山和黑水一人一句,把霍青給說得啞口無言。不過,他也感到好笑,要打架就打架,跟尊嚴和榮譽有什麼關系。難道說,你們打贏了我,就有尊嚴和榮譽了?霍青苦笑道:“好吧,那咱們來打一場。”
“你用什麼兵器?亮出來吧。”
“我向來都是空手。”
“你可別後悔,我們兄弟的竹竿可不是普通的竹竿,這是竹劍,你小心了。”
兩個人突然跨步,一左一右,封堵住了霍青千金的道路,又同時跨步,同時出竿。這看起來就是竹竿,可是,在竹竿的底部竟然有著利刃,又窄又薄。難怪,白山和黑水會說他們用的是竹劍了。
嗖,嗖!一個疾刺,一個橫掃,配合得天衣無縫。
偏偏,霍青還裝大了,手中連個兵器都沒有。你說,這怎麼格擋?沒辦法,他只能是往後退步。白山黑水像是看清楚了他的每一個動作,還是往前跨步,出竿。霍青苦笑著,只能是再往後退了。
這是在舞臺上,又能有多大的空間?這樣一退再退的,霍青就退到了舞臺的邊緣。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墜落下去。舞臺不是很高,這樣當然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卻丟了面子和名聲。
烏綰綰急了,喊道:“霍青,你還是不是男人,倒是上啊。”
是男人,就得上嗎?周圍的不少公子哥兒,他們才沒有去看臺上,而是偷偷地看著烏綰綰。不奢望“上”,只要烏綰綰沖他們說一句話,或者是笑一下,他們為烏綰綰丟掉這條小命兒都值得。
其實,霍青也知道,這樣一退再退的肯定不是法子。他的腳尖一點舞臺的邊緣,雙腳左右變幻、交錯,就跟跳舞似的,在竹竿的縫隙間來回地穿梭。不管兩根竹竿或挑、或刺、或掃、或戳……霍青都能夠在間不容發的空隙,躲到一邊去。
人群中有人失聲道:“魔門的鬼舞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