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一個恩字還沒出聲,後腰被男人用力抵到書桌邊緣。
她手上的筆桿應聲而落。
雙手都被按在書桌上。
書房的燈並不太強烈,男人逆著背後的燈光,俊龐在淡淡的陰影裡緊繃出一絲沒能剋制住的陰霾。
蘇煙怔了那麼一瞬,開口卻是重複的確認,“對啊,打胎費。”
直到看見他眼瞳裡漸漸染上的沉暗,她才慢慢低笑道,“說真的,早知道流個產就能有那麼多特權,又不用陪你睡,又可以出去玩,還能介紹工作賺幾百萬……”
“住口。”
她對著男人剋制的暗眸,“那我以前那些避孕藥都白吃了,真是後悔。”
穆北沉緊抿著薄唇,沉聲道,“煙兒,我再說一次,住口!”
他越是這樣,蘇煙越是不想住口。
她說的每個字都像在心頭剮著自己的肉。
但這種疼和痛,要是能有那麼一星半點的能轉嫁到他的身上,那也值得了。
孩子是從她肚子裡死掉的,從有到無都是因為他。
但憑什麼她疼得死去活來,受盡內心的譴責,而穆北沉卻好像只高高在上的給一點施捨,就能得到良心的慰藉。
即便這世上從來沒什麼公平不公平。
但她覺得她至少不該被這麼對待。
那個不該來這世上的寶寶,也不該有這短暫又痛苦的生命。
蘇煙仰著下頜,看著他嗤嗤的發笑。
“做都做了,有什麼不能說不能聽的。要不我說點能安慰你的,其實你也算不得這個儈子手,就當是我一個人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