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霍長卿也不減一點上位者的威嚴，從後視鏡看了看秦瑟，道：“這一次請來替你會診的，都是國內的腦科和精神科的權威專家，他們治療過的病例中，有不少人都是從失憶狀態中恢複過來的，國外方面的醫生，過幾天也會到。”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這些年，威廉一直幫我聯系專業醫生，他們得出的結論，都是需要慢慢恢複，我並不著急。”
秦瑟忍不住回道，她能感覺出，霍長卿心裡的急切，似乎希望她馬上變回從前的顧傾城，然而，霍長卿的那份急切，卻令秦瑟並不舒服。
秦瑟沒有發覺到，她提到威廉的時候，霍長卿直接轉頭，看過來了一眼。
“哎呀，怎麼不著急啊，”
丁丁轉過頭，搭了一句：“秦瑟姐一直想記起以前的事兒，雖然現在也知道得差不多，總歸沒有自己回憶起來的珍貴，對了，霍先生，秦瑟姐一直有頭疼症狀，回頭讓醫生給她看看，雖然現在發作的次數少了不少，可一疼起來，真能嚇死人的。”
“是因為血塊壓迫神經導致的？”霍長卿立刻問道。
秦瑟拍了丁丁的手一下，示意她住嘴。
丁丁眨了眨眼：“見過的醫生，都是這麼解釋，幾乎每個人都叮囑秦瑟姐，一定要保持情緒平穩，也不能累到。”
霍長卿盯著秦瑟半天，都沒有說話。
在對方的“逼視”下，秦瑟只能訕訕地道：“其實已經好多了，齊大夫給我做針灸之後，到現在都沒有再發作，說不定以後都不疼了。”
又看了秦瑟片刻，霍長卿才轉回頭去。
秦瑟聽得很清楚，霍長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丁丁悄悄拉了拉秦瑟的手，等秦瑟望過來，便朝她遞了個眼色。
大家在一起多年，秦瑟自然知道丁丁的意思，這是讓她體會一下霍長卿的體貼之意。
車子開進軍區大院的時候，霍長卿的手機響了。
霍長卿拿了手機看了看，便隨手遞給了秦瑟：“兒子打來的，十有八九是找你。”
秦瑟接過手機，按下接聽鍵，這才想起，昨晚沒回霍家別墅，今天也忘了打電話給霍琰，說不定這孩子生了氣。
果然，沒等秦瑟“喂”一聲，手機裡傳出霍琰不滿的嚷聲：“爸爸，外婆說你去接媽媽了，你幫我跟媽媽說，好孩子晚上都要回家睡覺的！”
“那個……”
秦瑟眼睛眨了好幾下，才回了一句：“琰琰，是我啦，我向你道歉，媽媽有工作要完成，所以住回到了的公寓，對不起啊，我本來打算給你打電話的。”
霍琰那邊，突然不說話了。
秦瑟居然有些慌亂，又“喂”了兩聲，抬頭看向丁丁，不安地道：“琰琰生我氣了。”
而這時，霍琰又委屈地開了口：“琰琰沒有生媽媽的氣，媽媽，你是不是不喜歡琰琰，所以才不願意和我住在一起，媽媽，琰琰想你，還有外婆……也想你的。”
沒想到說到這裡，電話裡竟傳來霍琰嗚嗚的哭泣聲。
秦瑟終於招架不住了，趕緊小心地勸起孩子：“琰琰不哭啊，是媽媽做得不好，媽媽最喜歡琰琰了，你是媽媽心中的寶貝，我也想和琰琰住在一起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