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的坐在石椅上,我知道紫嫣接下來要說的,才是她那悲痛欲絕哭泣的原因。
“昨夜你剛歇下,我便想去找他問問他是怎麼回複祁國李將軍還有那墨家少主墨於齊的,誰知,剛走到前去書房的迴廊時,我便瞧見了他們三人急色匆匆的步入書房,附近連個守衛也沒留下。我知他們定是在商量什麼重大之事,我以為我既是這夏國的公主,又是這府裡的女主人,我應該可以聽聽他們在煩憂什麼,或許我能幫上什麼。”
“現在想想,如果當時我沒繼續往前走,或許歐陽瑾的不愛就不會這麼的傷人了。”
“當時,我就站在書房外,我聽見裡邊說什麼到手了,原本想要敲門的手頓了頓。後來我在窗戶上糊了個洞,你知道我看了什麼嗎?我看到了你交給皇後的那枚玉佩,它正被房中的三人仔細打量著。”
我握緊她的手,很想對她說,什麼都別說了,話到嘴邊,我怎麼也說不出口。
“當時我多想沖進去,多想問問,這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什麼兜兜轉轉的做了這麼多事,就是為了那一個玉佩?如果他們開口,我又怎會拒絕?我的內心告訴我,我必須推開那扇門,否則我會後悔一輩子。可我的手,無論如何都不聽使喚,僵直在原地。”
記憶彷彿回到了昨晚,回到了紫嫣所在的房門外——
“你肯定是真的?”歐陽瑾皺著眉看著夏淩蕭手中的玉佩,雖然他是紫嫣名義上的丈夫,他卻沒有見過紫嫣將這玉佩取出,就算是沐浴,也是由對她忠心耿耿的四婢代勞,他府中的其他婢女很難近她的身,更何況,這府裡的眼線不止他一人,親自動手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陳淑玢不敢騙我,她從小就在墨氏長大,對分辨玉佩的真假多少還是有些瞭解,而且這墨於齊當時也在場,想來應該不會有假。”沒有外人之時,夏淩蕭在他們面前都是自稱我,這點就足以證明他把他們二人當成了平起平坐的過命兄弟。
“這可不一定,那墨於齊不是向那妖女求親了嗎,難保不會偏袒她。況且這個墨氏,還沒有掌握在我們手中,他的忠心還有待商榷。”夏淩宇把玩著手中的玉佩,看向自家兄長。
“既然你有此擔心,為何不去找嫣兒核實?”歐陽瑾淡淡的回了夏淩宇一句。
歐陽瑾的態度顯然激怒了夏淩宇,他上前一把揪住歐陽瑾的衣領,“你不說我還忘了,顏書生?!你他媽的就在一旁看著嫣兒被人欺辱?!這就是你當初說的替我好好照顧嫣兒?!”
歐陽瑾看了看抓著自己衣領的手,又冷蔑的看了看那雙手的本尊,“她不是沒事嗎?就算那幾個婢女沒發現,我也會找人通知她們,如果當時是我沖進去,你有沒有想過她會怎麼想,會怎麼看待自己?以她好強的心理,你能擔保她不會做傻事?你不要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雖然我不愛她,可她是你們的妹妹,那也就是我的妹妹,我不會讓她受到半點損傷。”
夏淩蕭看著氣氛有些僵持,趕緊開口,“三弟,你冷靜點,子玉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如果他不能保護好嫣兒,我們當初也不會讓他來完成這個計劃。”
“你緊張她這我能理解,可這事一次兩次就算了,要是下回你再如此質疑我,我就不會這麼心平氣和的跟你說話了,夏淩宇,不是我打不過你,只是不想讓一個女人影響我們之間的兄弟情誼。”
夏淩宇聽罷,臉色非但沒有好轉,反倒黑得嚇人,“一個女人?!歐陽瑾,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這個人是誰?!那是紫嫣!是一般人能比嗎?是你那個敵對的酋國之女能比嗎?!”
原本歐陽瑾那話的原意不過是想告訴夏淩宇讓他放心,他的為人還不至於那麼的糟,可這夏淩宇提誰不好,非要戳到他的痛處,他一把甩開夏淩宇的手,“我警告你,你怎麼說我都無礙,但你不能侮辱紫兒!經過那一役,她的父親已經向我們投誠,她也是夏國的子民。要不是為了完成計劃,我根本就不會迎娶紫嫣,我早就與紫兒雙宿雙棲了!”
轟!歐陽瑾說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般回蕩在紫嫣的耳邊,妹妹?一個女人?酋國之女?紫兒?雙宿雙棲?!哈哈哈!原來,原來他不僅早知道自己差點被辱,恐怕就連淳于寧玉刺殺自己一事,他也瞭如指掌。
哈哈哈!夏紫嫣,這就是你選的好夫婿!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