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與左相不和的太傅此時開了口,“左相大人,這就是你不是了,人家畢竟是一國公主,再怎麼說也是軒轅皇帝的心頭肉,他怎麼會捨得自己的公主嫁給一個有婦之夫?想來這軒轅公主是個極為痴情的人,要不是如此,也不會自降身份與人做那平妻了。”
“什麼痴情!剛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談什麼痴情?!淳于老匹夫,我看你是自己沒了女兒就見不得別人的孩子好!”
左相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暗道不好,這左相不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嗎?
果真,原本一臉看熱鬧的太傅立刻激動的抖動起他泛白的眉毛,“你!你這個沈相儒,莫要欺人太甚!要不是你從中搗鬼,老夫的女兒會是如此下場嗎?如果當初你爽快的答應小女嫁入右相府中,小女一定奉四公主為主,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你我成了親家,這有何不好?為何你要逼人太甚?!”
左相指著太傅的鼻子繼續開罵,“老夫逼人太甚?!是你這老匹夫自己不要臉,想要壞人姻緣,結果倒好,自作自受!”
“你!你!”太傅被左相所激,一時氣急攻心,捂著胸口,眼看要喘不過氣了。
太傅的門生見狀,趕緊上前攙扶,輕拍他的後背,這才讓太傅緩了過來。
一群主和派的大臣見事不對,趕緊上前拉住了情緒越來越激動的左相,“有什麼大家好商量,好好的何必傷和氣呢?”
“好好的?!誰跟你好好的?感情那不是你的孫女所以你不心急,要換做是你,你女兒本來好好的做她的正房,現在殺出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想讓你女兒做小,你咽得下這口氣嗎?”左相現在是逮著誰就向誰發洩怒火。
那個無辜被噴的大臣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拉住左相的手鬆了松。
左相一見他鬆手,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上前又要找軒轅子淇理論,卻被上官於飛擋了下來,“左相請勿動怒,這當事人還沒有答話,您在這裡幹著急也不是辦法,不如咱們就聽聽右相是怎麼說的,不知可否?”
左相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看他一副質彬彬的打扮,一方面想來也不會與那些人同流合汙,另一方面他說的也是事實,這事主還沒有說話,自己卻在這裡瞎操心。
想到這,左相果真站到了一邊,“好,老夫倒要看看你歐陽瑾是怎麼說的。”
這下,所有人又將目光放在了歐陽瑾身上,這一看,這才發現歐陽瑾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向他們這裡。
突然的安靜讓歐陽瑾回了回頭,看到原本差點拔刀相向的兩幫人,現在都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他揚起了嘴角,彷彿自己不是這整件事的主角一般,開口對眾人道,“眾位這是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說著話嗎,怎麼突然火氣這麼大?”
饒是再好脾氣的軒轅子淇,此時也受不了自己如此的受人輕視,她直直的望向歐陽瑾,“他們為何如此,右相大人難道不知道嗎?今日本公主前來不是來跟你打啞謎的,本公主只是要你一句話,娶還是不娶?”
“你們都當哀家是死的嗎?!”就在整個大殿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道嚴厲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宮外傳來一聲“太後駕到!”
“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只見太後穿著先皇禦賜的九鳳呈祥的朝服緩步進入大殿中,看也不看下跪的眾臣,徑直步上了臺階。
夏淩蕭一見太後這番打扮,就知今日之事不好收場了。這九鳳呈祥的朝服,與歷來皇後的宮服不同,向來以數字九做的朝服,就只有皇帝的黃袍,而太後現在所穿,正是先皇為了嘉獎太後的深明大義所賜,只要穿上這身九鳳呈祥的朝服,她便可在朝上參與政事。而夏國建國以來,僅有兩位皇後得此殊榮,這沈太後便是其中一個。
先皇賜了這等尊貴之物,可他就從未見過太後穿上,久而久之,他竟忘了太後手中還有此等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