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明天就坐飛機來金陵，到時候，我可以真正地邀你跳上一曲。”
張有雪聲音溫柔，彷彿舊情人一般低語道。
聞言，趙秋童卻是沒再如先前那般激動、驚喜，只是淡淡一笑道：“那樣太麻煩你了，今晚的一切，已經讓我足夠滿足。”
張有雪頓時一怔，似乎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拒絕。
趙秋童沒有注意到他的反應，而像是沉浸在了回憶裡，自顧自地說道：“很多年前，我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每天都在想你，幻想著有朝一日，你會像今天這樣，邀我成為你的舞伴。我原以為這只是我今生一個遙不可及的夢，誰成想，居然會有成真的一天。”
“可惜，我已經老了。”
“我也老了，在我眼裡歲月並沒有帶走你的美，反而讓你的靈魂更加充盈。”
張有雪低笑著回道。
“你和我想象的卻有些不一樣。”
趙秋童聞言，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幾秒鐘，才搖頭道：“我原本以為，你就是你，是天上那個高不可攀的月亮，神聖，不染纖塵，超凡脫俗……”
“見了面之後才發現，原來我也只是俗人一個？”
張有雪表情略有些古怪的苦笑道。
“不。”
趙秋童又是搖搖頭，忽地嘆了口氣，幽幽道：“看著你，我眼前卻總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臉來。你那些令我心動不已的歌曲，他每一首都會唱。”
“不過，他唱的沒你好聽。”
似是想起了什麼，老人臉上又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來。
張有雪嘴唇動了動，終於還是沉默了。
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很多事情都已經不言自喻。
趙秋童口中的那個人，想必應該便是她的丈夫吧！
能令她露出這種甜蜜、懷念、又帶著一絲絲心痛的表情，想來，那個男人或許早已去往了另一個世界。
想到這裡，張有雪心中不禁有些微微刺痛。
走到了人生的末路，死亡，是每一個人都需要面臨的問題。
他的妻子，也早於幾年前亡故。自愛妻亡故後，他再沒寫出一首歌來。
原本張有雪只是想要同趙秋童打好關係，畢竟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老太太，恐怕真實的身份背景卻是大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