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向走後不久,顏蓉就讓梅子去辦出院手續。
梅子勸不住,醫生也勸不住。
“一沒骨折二沒昏迷的,住啥醫院啊!”顏蓉摁著手背上剛拔完的針眼兒,催促梅子快去辦手續。
一扭臉,看到了床頭櫃上的錢。
兩張紅的一張綠的,不多不少,二百五。
顏蓉竟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她不是氣急而笑,而是發自內心覺得可笑。
為自己可笑。
多麼好的老公啊!
老婆出車禍住院,老公給二百五……
全天下大概沒有比這更奇葩的男人了!
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會愛上這麼個男人,一愛十多年,而且還愛的深而無底……
梅子正幫顏蓉收拾東西,聽到笑聲,詫異回頭看她。
看到錢,臉色一變,一把抓起攥在手裡,問顏蓉:“這是凌向留下的?二百五,他這是糟踐誰呢?欺負咱們孃家沒人了是吧!”
說話過程,人已卷出病房。
顏蓉張了張嘴,有氣無力地念了句“梅子不值當”,順著櫃子滑落在地,那是一種身體被掏空後的身心疲憊。
這一夜,是顏蓉結婚以來,睡的最安穩、最踏實、最香甜的一夜。
十年了,拼盡全力,努力做好凌向的妻子,努力做好凌家的兒媳婦,努力做好女兒的媽媽……
唯獨沒為自己活過一天,哪怕是一小時。
都說,女人有沒有遇見一個對的人,生一次病就知道了。
凌向出軌有外遇,不是沒有感覺,只是一直相信凌向是愛她的,並且愚蠢的認為,出軌只是男人的一時衝動,等他玩累了早晚會回來的。
直到今天的一場車禍,才真正看清凌向,看清這場婚姻的悲哀。
一個男人連妻子的生死都不在乎,那這段婚姻還有什麼理由繼續堅持?這個老公又有什麼可值得留戀?
第二天早上七點——
顏蓉化著精緻的妝容,穿著平時最捨不得穿的裙子,直奔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