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正準備起身,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道:“齊良,大家本來就是隨便坐。你憑什麼說這是你的位子?”
齊良聞言冷笑一聲,“這裡陽光好。說起來……葉師兄難得為人出頭,莫不是這一次看上這小白臉了?”
葉承歡抱著胸,腿也架在桌子上,懶懶地道,“他是大師兄帶來的,你敢惹?莫不是忘了你那小麻雀的下場?”
室中習字
一想起那隻因為吵到雲巒就被放生的寶貝麻雀,齊良的臉色就黑的有如鍋底。他先是惡狠狠地瞪了葉承歡一眼,又去瞪許長微,瞪了半晌,還是無法想象雲巒竟也會帶人來鳧山。他那個冰塊般的師兄不是向來生人勿近?
長微睡得迷迷糊糊,此刻眼睛都沒大睜開,就碰上這麼個主。扭頭看向葉承歡,只見那人已經將腿從桌子上放下來,正沖他眨眼睛。
什麼情況啊這是……
盡管很懵逼,剛才那一段對話他還是抓住了關鍵詞。既然這位置本身就是隨便坐,他又何必再讓著這人,張了張嘴正要開懟,一片陰影就在他正前方灑了下來。
見到坐在他前方的人,齊良臉色一變,拿起書冊果斷離開了這個位置。
這裡類似古代學堂,不過修士們各種坐姿都有,紀律很是鬆散,能像他家雲巒這樣隨便一坐,都坐成直線的也是很少了。
他矮下身子,靠近雲巒耳邊,發自內心地恭維道,“我感覺你挺厲害的,好多人都怕你。”
雲巒背影一僵,道:“有嗎?”
聽出來他語氣有些不自然,甚至有點鬱悶,長微便笑著安慰道,“可能是我的錯覺?其實雲師兄你挺好的。”
雲巒微微偏頭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恰在這個時候,先生夾著書走了進來,整個學室剎那間鴉雀無聲。這位教經學的李先生比長微想象中的年輕很多,據說學識淵博,還給修真界編過好幾十本教材,雖然他常年保持微笑,但話不多。如果沒什麼事,說的最多的話就是——今天默寫。而如果有人惹了亂子,據說他可以損得你恨不能鑽回孃胎重新做人。
今日,李先生把手背在後頭,眯著眼微笑道,“默寫《念古經》第四十八卷第七章。”
長微早就聽過這位先生的威名,所以背得格外認真,他記憶力本就不錯,此刻奮筆疾書,竟然成了第一個寫完的。
李先生的規矩:默完就可以直接下課。
然而,當那張如同鬼畫符的紙被遞到有文字潔癖的先生手裡,長微覺得自己可以清晰地看到先生額頭的青筋。
“右手伸出來。”先生道。
“啊?”長微一愣。然後就看見先生從身後拿出板凳腿粗的棍子。
片刻後,鳧山幾裡外都可以聽見從學室傳出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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