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約與我是同一年的,我在酒肆中聽他說少年強則大唐強, 便十分有好感, 因此起了結交之意。”
此時的太子殿下已經和太子妃回了下榻的地方, 李承乾抱著蘇妧靠在窗戶前的榻上,跟她說著白天的事情。
太子殿下平常便十分喜歡與人結交, 他白天與裴行儉一見如故,兩人聊著聊著便是十分投契,如今太子殿下說起裴行儉都是時候, 都直接稱呼裴行儉的表字了。
蘇妧靠在李承乾的懷裡, 聽著他說裴行儉的事情。她本以為自己要花費一些心思的, 誰知李承乾和裴行儉竟然如此有緣分。
想來這世上的許多事情,都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的。
蘇妧:“殿下覺得裴行儉此人如何?”
李承乾:“他出身河東裴氏, 自然是不錯的。與他相談, 見識甚廣, 許多事情並不人雲亦雲, 我很欣賞。”
蘇妧抬頭,“那你想要叫他到長安去嗎?”
李承乾卻笑著搖頭, “他與我說要參加科舉, 自從設立科舉制度以來, 裴氏家族向來不缺狀元、進士之才,我倒是想看看,裴行儉是否能在科舉中脫穎而出。”
蘇妧:“若是他不能在科舉中脫穎而出, 殿下便不再欣賞他了嗎?”
李承乾聽到蘇妧的話,劍眉微揚, 忽然問:“你好像對他十分頗為關注?”
蘇妧笑道:“畢竟是河東裴氏,我只是比較好奇。”
李承乾沒吭聲,他將握著蘇妧的手,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她的手背。
蘇妧靠在他的懷裡,笑著說道:“我第一次見到裴行儉的時候,是初到洛陽不久。那時因為殿下忙著許多事情,加上洛陽水疾之事,我都將此人忘記得一幹二淨了。倒是沒想到,我與殿下竟然與他有這樣的緣分。”
李承乾:“這是哪門子的緣分?”
什麼緣分,他與裴行儉相遇,若是他日能成為君臣,那才叫緣分。
至於蘇妧和裴行儉,那必須是有緣無分。
別以為他瞎,他白天的時候雖然沒說什麼,可裴行儉初始見到蘇妧時的眼神騙不了人。太子殿下心中頗不是滋味,他一方面並不吝於讓世人都知道蘇妧的美好,但另一方面,當有人因為她的美好而動心時,他又恨不得她的美好,只被他一人所見所擁有。
蘇妧頭枕在他的胸膛,輕笑著說:“怎麼不是緣分了?河東裴氏赫赫有名,若是日後能為你所用,那多好啊。我初始見到裴行儉時,覺得此人氣焰有些狂傲,並沒十分好感,可聽說他是河東裴氏之後,我就改變想法了。”
李承乾抱著蘇妧,面無表情。
蘇妧渾然不覺男子的心思,她耳朵聽著李承乾的心跳,語氣輕柔,“太子殿下用人不拘一格,原匪是戶部侍郎的嫡長子,李震是幷州長史李績的嫡長子,商道之事日後又原匪張羅,文臣武將對殿下來說缺一不可,裴行儉此人難得能文能武,雖然殿下日後並不缺人才,可若是能有一二是可以託付後背之人,豈不更好?”
李承乾默了默,他本來是有心想喝一缸醋、發一頓脾氣的。可如今聽了蘇妧的話,哪裡還喝得下醋、發得出脾氣?
從他和蘇妧有了接觸開始,蘇妧事事都為他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