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楊宜歆想找蘇妧的時候,太子表兄都在,這令她十分費解。
她身邊沒有這樣的,就是長樂阿姐和駙馬那麼恩愛,也不是這樣的。
所以楊宜歆理所當然地認為李承乾和蘇妧這樣,不太正常。
蘇妧被楊宜歆的話嗆到,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她沒好氣地瞥了楊宜歆一眼,“再亂說話讓你表兄聽見,當心他又要你去看女則寫心得。”
楊宜歆一聽女則心得,臉色就垮了下去,趁機告狀,“太子表兄總是在欺負我。”
蘇妧站了起來,“那怎麼是欺負你?他一直都很疼你的。”
楊宜歆:“……”
蘇妧看向楊宜歆的模樣,不由多看了她兩眼,“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對?”
對是對的,只是楊宜歆心裡頭有些失落,她幽怨地看了蘇妧一眼,說:“平常都是我跟你說太子表兄特別好的,如今居然是你跟我說他多好,我有些不習慣。難怪別人都說女生外嚮,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蘇妧頓時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楊宜歆的腦袋瓜是怎麼長的。
“不跟你胡扯,我今天還要去祠堂看看。”
楊宜歆:“又去啊?我還是不能跟著一起去嗎?剛才用早飯的時候,太子表兄不是還說我們可以去看蘊娘,我們什麼時候去?”
蘇妧:“等我去完祠堂回來,到時候若是時間還早,我們就去。若是晚了,就明天再去。不急,李蘊都在郊外帶孩子們玩,養養小雞小鴨什麼的,你什麼時候去找她,她都在的。”
楊宜歆也知道蘇妧和李承乾都有事情要忙,就都是他們怎麼安排,她怎麼做。就是心中有時候難免有些弄不明白,她知道有故人在洛陽,其實心中早就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可蘇妧和太子表兄怎麼能這麼淡定呢?還有李震也是的,李蘊可是他的嫡親妹妹,他都不想早日見到李蘊的嗎?
蘇妧又在李震的陪同下去了一趟祠堂,祠堂中兩位太醫正在和百裡夷說話,蘇妧沒去打擾,就去祠堂的其他地方看看情況。
“昨天縣府的人在洛陽各坊張貼了關於水疾的告示後,來了好幾人說嘔吐拉肚子,已經好兩天了,之前因為擔心會被關起來,因此都不敢讓人知道。百裡大夫看過之後,說他們是水疾,有兩個如今在二區,其餘的都在一區。”
在前面引領著蘇妧的小藥童正在和蘇妧說昨天她離開後發生的事情。藥童是昨天在三區時撩起窗紗,後來看蘇妧的笑容看得呆住的那位。
小小的藥童,不過才十二、三歲的年紀,在他十幾年的人生裡,從未這樣近距離地見過這樣年輕貌美的女子,他覺得太子妃身份尊貴,卻並不高高在上,笑起來的時候,比山花還好看,因此心中對蘇妧十分有好感。他聽百裡夷跟其他的大夫說過太子妃很關注祠堂裡病人的情況,因此也不等蘇妧問,便十分主動地將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蘇妧。
蘇妧:“病人是在祠堂留下了,那他們的家人呢?曾經和他們接觸過的人,如今在哪兒?”
“聽百裡大夫說,如今大家對水疾已經沒那麼害怕,知道那會傳染之後,那些病人的家人也沒有亂跑,都留在家中呢。雖然他們挺自覺的,但縣衙也派了人去守著。還好,除了有一戶人家呼天搶地說縣衙要迫害他們之外,其餘的人家都沒有鬧事。”
蘇妧:“那後來說縣衙派人去迫害他們的人家怎麼樣了?”
藥童咧嘴露出八個牙齒的標準笑容,“後來縣衙的人都跟他們解釋了,還有鄰居們都說那是為了他們好,並不止是他們一家,整個坊的人曾經跟他們接觸過的人,都很自覺去縣衙報備,他們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還跟縣衙的人道歉了呢。”
蘇妧聽了,心裡覺得很欣慰,果然是堵不如疏,讓百姓瞭解水疾還是對的。只要有疑似症狀的人能自覺不要隱瞞,只好傳染源就控制好了,就算最後百裡夷等人想不出辦法來醫治水疾,至少也能將損失降到最低。
在旁的李震霆聽了之後,也有些意外。
昨晚他聽李承乾說讓縣府的人去跟百姓解釋水疾這個主意,是蘇妧出的。
當初李承乾要帶蘇妧一起到洛陽的時候,雖然李承乾嘴裡說的冠冕堂皇,說帶上太子妃,比帶上太醫還要更好些,李震雖然不說什麼,但以他對李承乾的瞭解,那不過是太子殿下假公濟私的一個說辭罷了。
大概是太子殿下也想不到,帶著太子妃一起到洛陽來,竟然還會遇上疫情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