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玄又道:“聽說三皇子擅使劍,巧了,孤也正好擅長此道,不如我們便比比劍吧!”
鄧暄冷聲道:“隨你。只是太子耳朵是否有疾,怎麼聽不懂人話。”
譚玄聽了嘲諷竟然不怒,仍然笑眯眯。
北燕隨從給譚玄遞上一柄寶劍,劍柄華貴無比,他抽劍時,眾人隱隱聽到一聲劍鳴。
眾人暗道一聲好劍!
唐豆拿起鄧暄坐上的佩劍也遞了過去,二人相接時,唐豆低低說了聲:“不要勉強。”
鄧暄接過劍,輕聲道:“我沒事。”
唐豆瞪了鄧暄一眼,回了原位。
鄧暄同樣拔劍,劍身漆黑,此劍跟鄧暄的黑閻王之名一樣響亮,據說鋒利無比,但一直沒有名字。
譚玄將劍橫於身前,手指輕輕撫上劍身,笑道:“孤這把劍出於百年前鑄劍大家拓跋牧之手,能削鐵斷金,名為...”他話音一頓,意味深長的繼續道:“斷魂!刀劍無眼,等會比試若是不小心傷了三皇子,還請見諒。”
場下再次議論紛紛,名劍斷魂之名也是如雷貫耳,相傳此劍劍下亡魂無數,已經消失了百年,沒想到落到了北燕皇室手裡,這場比試既是二人劍術的比拼也是寶劍的對抗。
鄧暄右手持劍,左手背在身後,負手而立,不耐道:“來吧!”
譚玄朗聲一笑,喝道:“接招!”
二人速度與力量相差無幾,身形也相仿,劍鋒相撞,劍光在陽光的反射下發出炫目的光芒,鄧暄的劍卻不然,那劍通體漆黑,光芒根本無法映在劍身上。
二人將劍舞的虎虎生風。臺下眾人看著揪心不已,一招一式都太險了!譚玄完全沒留手,招招絕殺!
這哪是什麼切磋!眾人心中齊聲喊道。皇帝、鄧昭、劉平安三人不約而同的握緊雙手,為鄧暄捏一把汗。
唐豆也同樣揪心,鄧暄出招的間隙幾次停頓,而且憑著對鄧暄多年的瞭解,唐豆知道鄧暄的傷勢一定又加重了。
鄧暄咬緊牙關,背部劇痛不已,手上動作不停,手臂的運動帶動背部的肌肉,傷口怕是又撕裂了。
譚玄跟鄧暄過招間也發現了鄧暄的幾次停頓,他眼睛一眯,鄧暄怕是有傷在身!雖然說君子不乘人之危,但鄧暄是北燕心腹大患,今日若是能把他打個半殘,來日滅魏可期!
譚玄的劍招帶上一股殺意!他揮劍斜劈,鄧暄本來可以閃過,但他要動作的時候,背部疼痛突然加劇,他動作一頓,劍鋒擦過,在他右臂上留下一道傷口,皮肉外翻,血流不止。
劉平安再顧不得什麼吵架不吵架,站起來大喊一聲:“二哥!”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三弟!”
劉平安側頭一望,跟鄧昭對上了眼。皇帝也是心焦,有些後悔讓鄧暄上場,清清嗓子就要開口。
鄧暄突然道:“無妨!再來!”
他好像突然變了個人,眼神森冷,譚玄看的心頭一顫,這眼神簡直像是惡鬼!
譚玄嚥了口口水,心道明明我才是優勢方,怎麼感覺有點怵他。
他卻不知,鄧暄此刻身上的變化。
唐豆可是瞧的分明,那是......滔天的煞氣!終於,五年了,煞氣再次沖破阻撓,控制鄧暄心神。
譚玄手中的斷魂劍殺人無數,劍身煞氣本就強大,與鄧暄手中的劍一交鋒,斷魂劍上的煞氣竟然源源不斷的被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