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母風風火火的走了, 正如她風風火火的來,她踩著九厘米高跟鞋,不留一絲雲彩。
霍母捅破塵封的往事太過驚悚, 霍曉玉徹夜難眠,在飄窗沙坐墊上幾乎喝了一晚上的酒,黎明時藉著醉意入睡。
九月的綠島, 夜風甚涼, 從飄窗上方吹來, 次日霍曉玉就著涼生病了, 電話鈴聲將她強行從夢中喚醒。
感冒加上宿醉,頭疼欲裂,連手機螢幕上都彷彿蒙著迷霧, 看不清是誰, 迷迷糊糊接聽電話,“喂?”
“我聽法院的朋友說, 你母親去執行庭申請強制執行,逼你見她?”
是袁秘書。
將來要走仕途的村官,公檢法的人脈至關重要,霍曉玉雨夜飆車,被關進看守所, 就是袁秘書去撈人。
霍曉玉不想提母親,含含糊糊說道:“她已經走了。”
袁秘書聽出對方嗓音嘶啞, “你……和她吵架了?”
霍曉玉:“沒有, 只是生病了——咳咳!”
電話那邊咳嗽裡帶著痰聲, 好像很嚴重。
袁秘書說道:“你收拾一下,我待會來送你去醫院。”
霍曉玉沒有拒絕袁秘書的好意——她身心俱疲,無比渴望溫暖,哪怕只有一會。
半小時後,袁秘書來山海印象,霍曉玉穿戴整齊,正在化妝。
袁秘書晃了晃手機某三甲醫院的線上掛號排序,“快點,我已經給你掛了專家號,過了號要等的。”
袁秘書要是對一個人好,真是四面八方,滴水不漏。霍曉玉和他分手五年,閱盡“千山萬水”,無人能越他。
霍曉玉極重儀容,去醫院也要美美的,腮紅渲染下,氣色好的不像是個病人,抽血化驗,等待驗血結果的時候,她光彩照人的站在化驗單印表機附近,引人注目。
這其中,就包括剛剛從牙科補完門牙的林焰,以及全額承擔補牙費用的木夏。
林焰戴著口罩也阻止不了他的大嘴巴,遠遠的看見霍曉玉和袁秘書,他就驚訝的說道:“快看那邊!袁秘書和霍曉玉,他們來醫院幹什麼?”
在急診室熬了半夜,木夏困的要命,只想回去補眠,根本沒注意這兩人,林焰咋咋呼呼,她立刻睏意全無。
此時袁秘書從自動售貨機裡買了盒牛奶,遞給霍曉玉。
以木夏幾千本的晉江小說閱讀量來看,一對男女,尤其是有過交往戀愛史的男女出現在醫院裡,通常分為三種情況:如果是校園青春類,一般是來打胎的。
如果是都市情感類,一般是來確定是否懷孕、奉子成婚、先婚後愛的。
如果是虐戀情深類,一般是得了癌症,或者失憶症的……
總之,都不是什麼好事。
看著霍曉玉接過牛奶,對袁秘書笑靨如花,木夏心裡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林焰正欲上去打招呼,木夏攔住他,“我們從樓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