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自有分寸,此事用不著你來為我們操心。”孟毓曉淡然地說。
關於焦芙蓉說的這個顧慮,孟毓曉早就想過,畢竟樹大招風,皇上本就覬覦靜西王的玉章,所以孟毓曉也就此問過周牧澤,倒是周牧澤早有準備,只說安家兄妹的事情只會止於百戶候,不會牽扯過多,當年的事情皇上也有責任,他為了自己的名聲,不會輕易出面維護百戶候。
而且,此事自始至終都是齊晟出面,周牧澤作為幕後主使,從未在皇上面前提及此事,想來皇上不會懷疑到他身上。
再者,他二人早就計劃好,待選秀結束,便請旨離京,以後便長留泰州。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出手救我爹,你只管說,哪怕是要我的命也可以!”焦芙蓉見孟毓曉無動於衷,只好拿出自己最後的底線,她知道孟毓曉恨自己,把命都交給她了,她總能答應吧。
“你如今知道失去父母的痛了,那你可有想過安家兄妹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孟毓曉蹙眉反問,“對,我著實恨你,但比起你爹當年的大屠殺,你對我做的事情都是可以原諒的,我如今不恨你了,你也用不著求我,侯爺的事情是朝廷的事,你求我也沒用。”
孟毓曉說完再次起身,走到門外,喚了齊然進來,“送客!”
孟毓曉敢跟焦芙蓉單獨待在一起,便是因為齊然在附近,焦芙蓉如今沒了氣勢,又怕再次惹怒周牧澤,看了一眼齊然,緩緩起身,挪動著步子離開了金牡丹。
三天之後,皇上下旨對百戶候判了死刑,削其爵位,焦府男的發配邊疆,女的充為軍妓。至於安家,皇上準許安瑾軒回鄉為父母修建樓牌正名,此事,便算是完全告一段落。
安家兄妹離京那日孟毓曉同周牧澤一同前往送別,返程的路上孟銳得了府裡傳來的訊息:孟文娘和焦芙蓉在府中自縊了。
孟毓曉在一旁也聽見了,竟是一陣惡心,跑到角落邊幹嘔了半晌。
陪在她身後的孟銳和周牧澤二人先是一慌,隨即對了一下眼神。
周牧澤提提眉眼,露出一絲愜意的笑容。
隨即,孟銳也跟著笑了起來。
反倒是蹲在路邊的孟毓曉沒能注意到二人的神情,只是自顧自地安慰自己:這都是因果報應,與自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