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娘停了下來,回頭怯怯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廚娘。
“你怕她做什麼,不過是個沒人要的野種,還真拿自己當主子了!”大廚娘已經氣昏了頭,又怕這小廚娘當真在眾人面前說出什麼來,便大吼了幾句。
“掌嘴!”孟毓曉都懶得抬頭看她一眼。
一婆子便上前甩了大廚娘一個耳光,力道之大,叫那大廚娘一個踉蹌,便摔在了地上,也叫她正好瞧見了匆忙趕來的趙氏等人。
大廚娘便順勢往地上一倒,開始哭天搶地地叫苦起來:“我還不如死了得了,一輩子兢兢業業給主子們做飯,如今竟叫這沒頭沒臉的下人把場子都給砸了,我活著還有什麼用啊!”
孟毓曉一聽便知道是有人來了,便側頭往門口看去,正好瞧見趙氏領了一群人進來,孟毓曉便趕緊起了身,淡笑著往前迎去。
“給太太請安。”
趙氏在前廳還沒忙完便叫人喊了過來,若不是因為跟孟毓曉有關,她還真不一定會親自來,如今見到孟毓曉安然無恙,便放了心。
只要她沒事,就能向西王府交代。
“太太,您可要給奴婢做主啊,”大廚娘還沒弄清楚狀況,蹭蹭地就爬到了趙氏腳邊,哭哭啼啼地說:“三姑娘平白無故地叫人將廚房砸了一通,奴婢難也難不住,當真是活得窩囊。”
趙氏自打進來便聽到了大廚孃的哭喊聲,心中便默唸著這人千萬別惹了孟毓曉這位活菩薩,如今聽她絮絮叨叨的便覺厭煩,抬腳踢了她一腳,罵道:“今日三丫頭大喜的日子,誰許你在這裡哭哭啼啼的,若嫌命長,便滾出去哭去!”
一句話,罵得大廚娘啞口無言,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孟毓曉知曉前面應該是談的很和睦,便淺淺福了福身子,淡笑著說:“毓媗今日覺得口中乏味,便想著來廚房要碗燕窩粥,想著這樣金貴的東西,叫下人來怕是要不到,便自己來了一趟,豈料這起子下人連我都刁難,毓媗想著太太先前原是叫我學著打理承歡園的,便叫了幾個婆子將這些人教訓了一頓,太太如今來的正好,便幫毓媗看看,毓媗做的可對?”
當日因著高樂的一句話,趙氏確實按照老夫人的囑咐有叫孟毓曉打理承歡園,只不過趙氏不甘心放權,孟毓曉也無心掌權,這事便不鹹不淡地擱淺著,孟毓曉知道西王府自己是去定了,故意挑了這話題出來,想來趙氏一聽就能明白。
“奴才們不守規矩就該罰,你做的很對。”趙氏趕緊接著孟毓曉的話誇了她一句,又掃了一眼愣在自己腳邊的大廚娘,冷聲道:“像這種連主子都敢刁難的奴才,府中是留不得的,便打發人趕出去吧。”
廚房大娘子可是肥差啊,沒有點關系很難進來的,那大廚娘一聽要將自己趕出去,頓時傻了眼,連忙跪地求饒:“太太饒命,三小姐饒命,奴才一時糊塗,以後便再也不敢了!”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打發走!”趙氏皺眉道,立馬有兩位婆子上前拽了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