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很有心意,青鸞謝過三小姐。”鬱青鸞淡笑著說,自打進這廂房,她便一直都是這樣恬靜的樣子。
孟毓曉見她沒有拒絕,很是欣慰,便繼續說:“秀女坊鬱小姐走的著實匆忙,我都沒有來得及同你告別,故此今日才假借齊小姐的名義,將你約出來,便是想看看你恢複的如何了?”
“肩上的刀傷已經完全好了,三小姐不必記掛。”鬱青鸞輕聲說著,“青鸞本來也想同三小姐見一面,只不過聽說孟公府的兩位小姐近日有些忙,所以才一直沒有動靜的。”
“見我?”孟毓曉倒是有些驚訝,想著鬱青鸞當初都不辭而別了,如今還見自己做什麼?
鬱青鸞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侍女,“你到外面去候著吧,我同三小姐說會兒話。”
孟毓曉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連自己的貼身丫鬟都要支走,但也連忙叫巧雲跟著出去了,屋子便只剩下了自己和鬱青鸞二人。
“多謝三小姐當初對表姐網開一面。”鬱青鸞抬起眼眸,靜靜地盯著孟毓曉。
鬱青鸞的眼神很平靜,淡然的好像與世無爭,然而盯著孟毓曉的時候,卻叫人能看到她的真誠。
“鬱小姐就不要再提這個了。”孟毓曉輕扯了一下嘴角,眼神不由自主地便看向了鬱青鸞的肩膀,“我事後想了想,就算我抓了她又能怎樣,她一樣沒有機會供出她的幕後指使者,不過是徒添一條人命罷了。”
鬱青鸞曾經透漏過,另有他人指使何雪,她不過是個替罪羔羊罷了,而且聽起來,那個人的地位不低,所以,就算孟毓曉當日攔住何雪,將她送到尚宮大人面前,何雪也不一定會交代,畢竟,這裡從來都不是一個能夠自己決定自己言行的地方,那人可以提前對你動手,也能對你的家人動手,何雪肯定不會輕易交代什麼。
“那何小姐現下怎樣了?”孟毓曉輕聲問,她一向不太關注別人的事情,只是聊到了嘴邊,便順嘴問了一句。
“表姐她已經離京了。”鬱青鸞淡笑著說,“嫁去了江南。”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都沒聽人提起過?”孟毓曉連忙問。
京州府尹雖然官職不是特別高,但好歹也是一方政府,府中的嫡小姐出嫁,竟是沒有漏出任何的訊息來,可不叫人好奇?
鬱青鸞淺淺一笑,淡然地說:“想必三小姐也知道,表姐如今在京城的名聲也不太好,既如此,又何必鬧得人盡皆知?只要那個想她離開的人知曉她離開了,便好了。”
孟毓曉微微一愣,倒是很快反應過來她說的想她離開的人是誰,便看了一眼鬱青鸞道:“鬱小姐當真不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人要何小姐這般害我麼?”
“雖然表姐離開了,但是何府還在京城,恕青鸞不能如實相告。”鬱青鸞認真地說,“不過,這人是個有毅力的,一次不行,她肯定還會有下一次,不可能每次都能全身而退的,孟三小姐若真有心要查,倒也不難查明真相。”
孟毓曉稍稍有些沉默,話雖是這樣說,但是敵在暗,我在明,總叫人有些提心吊膽的。
然而鬱青鸞已經將話挑明瞭,為了何家,她們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輕易開口的,孟毓曉知曉自己再問下去也沒有意義,便打住了這個話題,起身,將先前擱在一旁的一個木匣子抱起,送到鬱青鸞面前。